“砰！”
重重一拳擊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那人被打的直接仰頭倒地，半天起不來，裁判在一旁豎著數, 看台上一群人發出了倒喝聲，有人甚至在怒罵著一些不文明臟話，台下那個站著的年輕人,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聽到裁判最後一聲落定, 一直繃緊的肩頭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轉過頭看向一旁, 擺了擺手, 而後便徑自下了台。
結果旁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臉之後，他道：“五萬。”
“知道。”阿風叼著煙，丟了一根給江耀，江耀接過之後卻並未點燃，隻是問道：“不是說了讓阿文他們的人收斂一點，彆去找朝哥嗎？今天我可是看到他們了。”
“老頭子的意思唄，不然就憑他們幾個，誰敢跟你對著乾？”阿風笑了一聲, 他深吸了一口煙, 隨意吐了出來：“五萬一場，兩百萬，你得打多久才能湊得齊，還不如去賭場試試運氣。”
“不去。”江耀叼著煙, 從阿風手裡接過打火機點燃, 他指節修長，因為剛才的打鬥，手背上多了一些傷痕, 他冷笑道：“賭場，隻要老頭子在裡麵做點假，那就不是兩百萬的事情了，說不定我打一輩子的擂台也賠不起。”
“行吧，不過要儘快了。”阿風想了想，又道：“你家那個，可也不是好惹得士，今天我看阿文走路一瘸一拐的。”
聽到這話，江耀下意識的笑了一聲，他眼眸略微彎起，裡麵盛滿了笑意：“我家朝哥的身手，我都得投降認錯。”
江耀走的時候，將打火機塞回了阿風手裡，而後拿著書包便離開了。
今天他打的頭陣，出來得早，拎著一些吃的往養老院的方向去了，晚上老人們吃過飯就在外麵散散步，謝朝的爺爺有點老年癡呆，不過不是特彆嚴重，他看到江耀之後便笑著招了招手：“在這，在這呢。”
“我看到了。”江耀笑著過來，他扶起了老爺子，問道：“朝哥呢？”
“小朝啊？他……他先回去了。”老爺子拍了拍江耀的手，對其他老人炫耀道：“這也是我家孫子，知道吧？都是我家小孫子。”
老人們紛紛笑了一聲，江耀將老爺子送回去之後，便被老爺子拉著下棋，他無奈道：“今天我來得晚，隻能下一盤，一盤就得走了。”
“兩盤。”老爺子討價還價道。
“真不行啊，爺爺，我還得回去給朝哥做飯吃。”江耀苦笑道：“一盤，隻能一盤。”
“這樣啊，今天小朝還問我那些零食是誰買的，我說我人老了，忘了，這不……這會兒又想起來了……”老人家笑著說道，一邊觀察著江耀，最後江耀隻得無奈道：“好吧，兩盤，但是爺爺你可不能出賣我。”
“我知道，我知道。”老爺子拍了拍江耀的肩膀，而後搬出了棋盤：“我是不會坑棋友的。”
自從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之後，說話做事更加的像個小孩，江耀無奈地搖了搖頭。
下完棋已經是晚上了，他看了眼時間，到了養老院休息的時候，江耀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老爺子忽然問道：“小耀啊，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過兩天就來。”江耀說道。
“哦，那你什麼時候和小朝說，你們兩個就不能一起來嗎？”老爺子有些不解。
江耀頓了頓，而後笑道：“我儘快。”
不是他不想和謝朝一起來，而是……他擔心他和謝朝的關係一旦暴露了，會讓老人家無法接受，那還不如錯開了時間。
江耀本想去謝朝兼職的地方等著，卻不想臨時接到了阿風的電話，電話裡阿風的聲音有些沉悶，他道：“一場二十萬，來不來？”
“……”江耀敏感地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他頓了頓之後，開口問道：“對手是誰？”
“一個連勝五個拳擊場的拳擊手，下手很黑。”阿風顯然也是有些不快，他聲音粗啞道：“上一個，就是之前那個，被他打的半身不遂了，現在……要不算了。”
“你說算了就能算了？”從阿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江耀就知道這件事不太對勁，他靠在了牆邊，平靜道：“老頭子的意思吧？”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著，這回答已經十分明確了，江耀看了眼遠處的路燈，又看向了旁邊燈火通明的咖啡廳，謝朝正在裡麵打工，還有十幾分鐘就要下班了，他低聲歎了口氣：“現在？”
“現在。”阿風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