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1 / 2)

“朝哥。”關上門之後,333就道:“我回來了。”

“……”謝朝看了眼被關起來的門,他道:“賀越之所以會投給呂一,是你讓他做的吧?”

“嗯。”333笑了一聲,他道:“是我做的。”

謝朝看著333,他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得歎氣道:“賀越會死的,遊戲最後的規定,隻能出去一個人。”

“他不會死,但也不算是活著。”333說道:“對於賀越而言,隻要有顧翊在的地方都可以,無論是現實,還是這裡。”

“什麼意思?”謝朝被333的話說的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顧翊還能出現在這個世界裡嗎?”

“我想可以試試,就像是朝哥你這樣,以NPC的形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裡,無論以什麼形式,無論在哪裡,他們兩個在一起就行了。”333頓了頓,而後才道:“對於他們而言,應該分開比死亡更加可怕吧。”

對於333所說的這句話,謝朝愣怔了一下,他微微垂眸,而後才道:“嗯。”

“之前在墓地那邊,朝哥,對不起。”333低聲道:“朝哥,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

“但是什麼?”謝朝問道。

“我現在是係統,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但是我不能說,因為主係統不斷地限製著我,但凡涉及了敏感詞的,我都說不了。”333接著道:“所以我就想,當初我在做宿主進行各個任務的時候,001是不是也有很多想要說,但是因為主係統限製而不能說的話,就像我用這個投票在暗示著賀越,那麼當初001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暗示什麼?朝哥,我希望你能知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了解,就算了。”

333在小木屋裡坐了很久,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他實在是回不來,在墓地的時候,他做了太多違背主係統遺願的事情,以至於被懲罰到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地步,他看著那些001布置下來的信封,日記本,甚至是照片,越發肯定江耀應該是死了。

但是333不明白,為什麼001知道江耀死了,可是謝朝卻不知道,明明他們是一個人,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又或者說,001布置下這些,到底是想要提醒什麼。

333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但是卻無人為抩蠭他解惑,除非謝朝想起來一切,可是他意識到自己再繼續提江耀的事情,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

他被掃地出門了。

“我很久沒有見到江耀了,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裡,你不明白我有多麼想要見到他。”謝朝開口道:“但是這個想念,絕對不包括我想看到他的墓碑,他的黑白照,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無法忍受任何一人在我麵前對他進行詛咒。”

謝朝看著麵前這個和江耀一模一樣的麵容,他道:“誰也不行,順便提醒一句,你也可以醒醒了,我不是001,之前我也差點被你繞進去了,但是後來我意識到了一點,無論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可能親自做這些詛咒江耀的事情,絕不可能。”

333隻覺得有些無力,他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低咳了好幾聲,到後來越來越壓不住,咳得幾乎撕心裂肺,隻得扶著桌子彎下腰,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滴落,謝朝見狀立刻過來扶著他道:“怎麼回事?”

“朝哥。”333無奈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而另一個房間裡,賀越坐在床上,他想到之前那個年輕人告訴他“你和顧翊,都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能讓你們都在這個世界裡,你願意嗎?”

他怎麼回答的,他選了同意。

如果隻有他出去,他是寧願去死的,如果隻有顧翊出去,以他對顧翊的性格了解,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想要跟彼此在一起,那到底以什麼形式,在什麼地方,又有多重要呢?

所以他在紙上麵寫下了“呂一”的名字。

此刻他看著桌子上的戒指,一時間陷入了愣怔,這枚戒指本應該在顧翊手上的,此刻卻出現在了在這裡,讓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看著好一會兒之後,才起身走過去將戒指拿起來,戒指放在手心的那一刹那,一股記憶如同洪流一般猛地灌入了他的腦海裡,那畫麵仿佛就是在眼前的,他看到了……他看到,他永遠也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他手握著刀刃,麵對著麵前的鬼麵具,刀鋒落下之時,刀身的光掠過了他的眼中,身後溫棋依靠著他,他將麵前戴著鬼麵具的人幾乎劈開。

麵具碎裂了,碎裂的麵具之下,他看到了顧翊的樣子,顧翊的額角到臉頰處,一道斜長的傷口,鮮血湧了出來,他似乎是有些站不穩,身子跪了下來,在賀越的麵前。

記憶來的太猛也太痛,賀越接受了所有的記憶之後,他愣怔在了原地,不知何時那碎裂的鬼麵具出現在他的手邊,上麵沾著鮮血,賀越這才回過神,他幾乎倉皇地看向這麵具,雙手發顫,似乎是想要拿起這個麵具,但又不敢動。

“顧翊……顧翊……”他顫聲道:“不……不能這樣……”

眼淚在這一刻瘋狂湧出,賀越覺得自己幾乎不能承受這種痛,這比公交車墜橋的時候還要痛,比他此生任何經曆都要痛得多,痛的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他憑著最後的力氣,將這麵具抱在了懷裡,身子疼的蜷縮起來了。

他忽然想到那一刻,顧翊倒下了,他的臉上滿是鮮血,曾經俊秀的麵容也顯得猙獰,賀越痛的低低悶哼了一聲,他顫聲呼吸,喉嚨裡滿是血味,小聲低啞道:“顧翊……顧翊……”

似乎除了這兩個字,他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死死抱著這麵具,弓起了身子,縮瑟起來,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後來再次見到顧翊的時候,他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個違和感在哪裡。

那不是顧翊,至少不是他的顧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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