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看過了，”師姐從樓梯上走下來，麵沉如水：“啥也沒有。”
“不可能！”師尊和三寶同時叫了起來。三寶眉頭緊蹙：“我們明明昨天晚上看見了有個紅衣鬼！”
“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們自己上樓看。”師姐表情冷淡地打量著倒在占星閣門口睡了一宿師徒二人，目光在兩人淩亂不堪發型上定格片刻，嗤笑道：“男人還真是沒用。”
沒用男人們二話不說再度登上占星閣頂層，把那麵銅鏡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然後沮喪發現彆說是紅條條了，連根紅色線頭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師尊雪白眉頭緊鎖：“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能夠在我眼皮之下作孽妖物？我設定不是仙界第一人嗎？老天爺改設定了嗎？”
“師尊，彆看了。”三寶掛著兩個黑眼圈，有氣無力道：“我們回去睡覺吧。”
“睡什麼睡，”師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馬上就要上課了呀，你馬上和我一起去教室。”
三寶用布滿紅血絲眼睛瞪著師尊：“我昨天晚上守著你，一晚沒睡。”
“哦，對哦。”師尊隱約想起來還有這回事，立馬地慈愛摸了摸三寶腦袋瓜：“你這傻孩子，自己撐不住了怎麼不叫醒我呢！”
“嗬，”三寶冷漠道：“我昨天晚上為了把你喊起來，喊得嗓子都啞了你也沒有任何反應。”
師尊默默移開視線：“哎呀，那什麼，睡覺時候因為覺得有點吵所以封閉聽覺了呢。”
“……師尊，”三寶道：“我現在想說很多臟話。”
師尊眨眨眼，默默地封閉了自己聽覺。
最後師尊還是記起了他內心深處最後一點師德，給三寶批了一整天假。三寶回到自己屋子立刻撲到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小師妹掀開他被子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師兄，我聽說你昨天晚上和師尊睡在了一起，這是真嗎？”
三寶剛咬下小師妹送來雞腿，對方就單刀直入。三寶咬著雞腿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沒，我一夜沒睡。”
“天哪！”小師妹發出一聲激動尖叫：“那麼激烈嗎！”
三寶：“什麼那麼激烈？”
“就是那個啦。”小師妹試圖委婉解釋：“就是運動……然後做這個運動時候，你是比師尊辛苦那個，因為你一直在忙活。當然師尊也很辛苦，因為師尊要，呃，做接納你那個人。”
師妹應該是在說昨天晚上抓鬼行動，三寶冷哼了一聲：“其實我是不想去，但是師尊非要帶著我。”
小師妹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都在顫抖：“什麼！是師尊先主動？！”
“呃，好像可以這麼說？”三寶想了想：“是他按著我不讓我走。”
“嘶！”小師妹好像受到了什麼巨大打擊一眼，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三寶擔憂地看著她：“師妹，你還好嗎？”
“先彆管我！”小師妹大喊一聲。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連帶著她麵前長發都被吹起幾縷：“師兄，我下麵這個問題，請你務必，務必拋下一切奇怪男人自尊心，老老實實回答我。”
“哦……哦！”三寶茫然地點頭。
“你，和師尊，昨天晚上，”小師妹一字一頓道：“是誰拔劍！”
三寶：“呃，是師尊。”
“啊——”小師妹發出一聲淒慘尖叫：“我逆cp了啊——”
三寶被她這副宛如被鑽心剜骨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師妹！”
“你！”小師妹猛地一甩長發，“啪！”地糊了三寶一臉，聲音悲嗆：“師兄！我看錯你了！”
莫名其妙被頭發甩了一臉三寶：“？？？我怎麼了？”
“你居然不是年下腹黑小狼狗攻！”小師妹傷心欲絕，聲音都在顫抖：“你居然是個養成係乖巧蠢萌受！”
出現了！這種師妹說每一個字他都聽不懂情況！
三寶憑著直覺感到師妹誤解了什麼，於是趕緊將昨天晚上遇見紅衣女鬼事情與她一說。但誰知小師妹反應平淡：“啊，這個師姐已經告訴過我了。”
哦那太好了。三寶鬆了口氣。
“但是她說根本沒有什麼紅衣女鬼，是你和師尊在半夜玩得太晚借口。”小師妹話鋒一轉：“很顯然，師兄你昨日就是和師尊去占星閣約會了！”
一口老血卡在三寶喉嚨裡：“我沒有啊！”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師尊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是……”
“你昨天是不是和師尊麵對麵共享了燭光晚餐？”
“呃……”
“你昨天是不是和師尊有著親密肢體接觸？”
“我……”
“師兄，”小師妹聲情並茂：“這不叫約會，那叫什麼啊！”
三寶恍恍惚惚：“我我我我……和師尊……在約會……？”
他眼前似乎閃過師尊清冷謫仙無雙容顏，想起寒夜小路上徐徐張開擋風結界，以及那句黑暗中溫柔“那為師便拚上性命與對方殊死一搏。”
啊，這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