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1 / 2)

對華恃來說,陸曜雖然與宣書致他們算是差不多同輩份的前輩,但卻是截然不同的。

大概是初次見到幾位前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成熟可靠的大前輩,雖然還有易湛這種看著也不怎麼成熟的,但事實上上也都十分可靠。所以在華恃的眼裡,這群前輩都是他尊敬傾佩的對象,他對待前輩們的時候總是恭敬有禮。

但陸曜與計淵卻與其他人不同。

因為就在華恃還沒有徹底認識這兩人,還沒能夠在心裡對他們有個大致印象的時候,他就從回光珠的幻境裡見過了這兩人的樣子。

比如當初穿著個黑衣頭發不知為何不肯好好梳起來,還要故意留兩根遮住眼睛,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的少年陸曜。

又比如衝動易怒像個被寵壞的小公子般總是在柳棲霜麵前找存在感的少年計淵。

大概是這兩人的少年模樣特征太過明顯,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所以就算後來與大長輩模樣的計淵陸曜接觸過好幾次,華恃也依然沒有習慣他們後來的樣子,提起他們兩人腦子裡最先冒出來的形象依然是他們少年時的模樣。

這也導致了華恃聽到他們的名字,沒有辦法將他們當自家師父那樣的長輩對待,更甚者他甚至依舊不太能夠以平常心麵對這兩個人。

尤其是現在柳棲霜回來了。

他還記得當初的幻境裡,計淵總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柳棲霜的身後。

而陸曜也曾經進入過柳棲霜的房間,不管他當時是想去刺殺柳棲霜還是另有目的,在華恃看來這都值得他將對方當成頭號警戒對象。

所以在聽到宣書致說起陸曜到來的瞬間,華恃幾乎是立即將白貓抱緊在了懷裡,戒備道:“陸曜前輩怎麼來了?”

宣書致挑眉看著被勒在華恃懷裡的方微,似乎是在忍著笑:“他來找我們說說話,順便說想來看看……嗯,看看這片韻秀筆空間。”

陸曜想來看的自然不是空間,不過當著華恃的麵,宣書致沒有說出口而已。

方微對陸曜的目的再清楚不過,事實上就算他沒有趕過來,方微也打算讓宣書致通知他前來這裡一趟,畢竟隻要是與邪道有關的事情,那就一定與陸曜有關。

華恃抱得太緊,仿佛怕有貓販子拐走自家的貓般,方微艱難地從他的胳膊裡鑽出來,這才在華恃看不見的角度對宣書致輕輕點了點頭。

宣書致明白了方微的意思,抬頭又似笑非笑地問華恃道:“你怎麼這副模樣?我記得你剛剛入門的時候陸曜還送過你風雨殿的信物,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歡迎他過來?”

華恃知道自己的敵意沒有道理,且陸曜對自己不錯也的確是真,他若是太過在意,反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了。

所以到了最後,他還是無奈地點頭答應了將陸曜接近空間裡來。

因為空間有使用時限,他們從韻秀筆空間裡出來之後,也須得再等上一天才能夠進入。

而這天的時間正好讓華恃先見見遠道而來的陸曜。

離開韻秀筆空間,方微無法維持形態,再次化作金色的光球回到華恃的魂魄內。

宣書致提前離開等在外麵,華恃站在房間裡麵想著剛才光球轉了兩圈回到自己體內的畫麵,禁不住抿著唇笑了下,片刻後又似乎忍不住要臉紅,低著聲問係統道:“你這算不算是……進了我的身體?”

方微立即回應道:“如果非要這麼說,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我住在你的魂魄裡。”

聽見方微這麼平靜的說法,華恃剛才的心思被打散了大半,愣了愣才應道:“哦。”

方微道:“怎麼了?”

華恃連忙搖頭:“沒、沒什麼。”

方微看他的模樣微覺好笑,但卻並沒有說破。

宣書致在外麵催促了聲,華恃便很快跟著宣書致去了靈閣。

陸曜早就等在靈閣二層的大廳裡,許久不見,他似乎比之從前變了不少,上次華恃在天晴城裡見到陸曜的時候,他還是個隨手拎著酒壺滿臉胡茬的醉漢,現在他卻是不知何時已經將胡須給剃了個乾乾淨淨,身上的衣著也不似從前落魄,換了身整潔利索的黑衣,看起來半點也沒了從前的中年大叔形象,反倒比之因為練功疲憊的華恃還要精神幾分。

華恃看陸曜這副模樣看得愣住,半晌才在腦子裡向係統說道:“他這身打扮是準備要去哪裡踏青嗎?”

方微:“……”

他能夠看出陸曜是特地收拾過才來的,不過他卻也沒想到平時從不在意形象的陸曜竟然也會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看來果真是太久沒見了。

方微接著將注意力放在房間內的談話上,這時候華恃和陸曜已經相互打過了招呼,陸曜目光深沉地盯著華恃,似乎是怕自己的態度會嚇著華恃,他特地壓低了聲音關切地詢問華恃的近況,以及他修煉上的事情。

並且在對話之間,他還誇讚了華恃前段時間在鳶湖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