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2 / 2)

華恃有些不想放過剛才那個話題,不過可惜柳棲霜似乎沒有了要將那話再說上一遍的意思,他隻得點了點頭老實應道:“是啊,因為隻要不入魔的話,聞重前輩看起來就很可靠,是位特彆會照顧人的那種大前輩,而且不會像白蘅前輩那麼板著臉。”

他說出這話覺得不合適,趕緊又補充道:“我當然不是說白蘅前輩板著臉太凶,我隻是覺得,偶爾會有點怕。”

方微輕輕“嗯”了聲,想了想確實是如此,不光是華恃,千年前在風雨殿裡同為護法,眾人也的確都與聞重走得更近。

華恃接著又道:“而且聞重前輩的廚藝也很好,上次他下廚做的菜我到現在還惦記著呢。”

方微問道:“你現在不害怕他們了嗎?”

華恃還在嘰嘰喳喳向方微說著美食方麵的話題,聽見這話他驟然頓住,撓了撓頭道:“其實我覺得當初的事情,或許是有什麼誤會,我覺得白蘅前輩不像是那種會濫殺無辜的人。”

方微沉默聽著華恃的話,華恃見他沒出聲,想了想便接著又道:“還有其他前輩,好像也不像當時我聽過的傳言那樣嗜殺成性。”

華恃見柳棲霜沒有回應,心裡麵不斷揣摩著對方或許會有的心思,他其實已經看出來柳棲霜和邪道這群人的關係似乎與傳聞中有些不同,作為曾經的靈道之主,柳棲霜卻與他們保持著密切的接觸,這讓他忍不住覺得奇怪,但聯想到幾位前輩們隱藏著的靈道臥底身份,似乎又變得正常起來。

不過想到當初曾經害得柳棲霜差點死去的那個人,華恃仍是忍不住擰起了眉頭:“但是邪主方微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方微:“……”

兩人說話的這時候,宣書致也已經從先前那處廳堂過來,華恃眨眼看著門口的宣書致,習慣性地又探過頭往他身後看去。

宣書致挑眉好笑道:“你在看什麼呢?”

華恃應道:“易湛前輩不在嗎?”

宣書致:“嗯?”

華恃睜著雙眼睛滿臉無辜地應道:“因為師父身邊每次都跟著易湛前輩,今天易湛前輩不在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宣書致佯裝生氣地拍了下華恃的腦袋:“你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華恃如今根本不怕宣書致,眼見對方還要再訓,立即捧著白貓將其懟到了宣書致的麵前。

宣書致和方微麵麵相覷,直到見方微無奈地向他搖了搖頭,宣書致又氣又笑地對華恃道:“現在還會找幫手了?”

華恃眼神越發無辜,抱著白貓連連搖頭。

鬨夠了宣書致放下手正色道:“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練功進展的,難得陸曜也在,聞重說要親自下廚所以已經先去忙了,你練得差不多了也先休息吧,出去吃點東西。”

這話正中了華恃下懷,聽聞有吃的他自是高興極了,連忙往外邊跑去:“我去幫忙!”

他的身影飛快消失,因為是要去打下手,自然也沒帶上白貓。

於是房間裡隻剩下方微與宣書致兩人無聲對視,宣書致看了看華恃消失的方向,小聲說道:“邪主你對這小子也慣得太厲害了吧?”

方微淡淡道:“由著他隨性就好。”

畢竟是他欺騙在先,還要靠著華恃解救,所以他也從未在華恃麵前以師長自處,許多地方都特地顧著他。

宣書致撫著手中扇麵,若有所思道:“但是沒有挫折,總難成大器。”

方微並未再回應,因為這時候華恃又不知為何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他回到房間將落下的靈砂劍拿上,接著又抬頭對宣書致道:“師父,易湛宗主在外麵等你呢,你跟他是又吵架了嗎?”

宣書致挑眉道:“長輩的事情你不要操心。”

華恃道:“我都快二十歲了。”

宣書致涼涼道:“我一千多歲了。”

華恃發覺提及歲數這個問題,自己大概比不上這空間裡任何一個人的零頭,他連忙止住了這話題,笑了笑轉過臉問方微道:“要不要去廚房看看,我覺得你在旁邊看我我會發揮得比較好。”

雖然明知華恃根本不需要什麼發揮,他頂多就是在聞重忙碌的時候遞遞盤子,但方微仍是答應了華恃的邀請,熟練地跳到了他的手上,然後一路攀上了他的肩頭。

華恃看著坐在自己肩頭的白貓,滿足地轉身出了屋子。

當天晚上眾人是在韻秀筆的空間裡吃的晚飯,聞重做了滿桌的好菜擺在韻秀筆宮殿外的湖邊,眾人就著月色對飲,宣書致不愛飲酒,沒過多久便丟了酒杯,跟著易湛不知在悄悄說著什麼。

白蘅聞重拉著神誌不清的江亭晚喝酒,將江亭晚灌得半醉之後,聞重不知從哪裡摸出了根笛子,湊到江亭晚的麵前讓他吹,結果江亭晚壓根不知道那笛子的用處,接過笛子直接給扔到了湖裡,白蘅立即起身要撈,被聞重拉住,最後變成了聞重脫去外衣下水撈笛。

而另一頭,陸曜和華恃坐在桌旁,正對著白貓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陸曜似乎鐵了心要和華恃爭取方微的注意,兩個人誰也不肯讓誰,方微隻要稍給其中一人一個眼神,另一方便會立即想儘辦法吸引注意。

最後華恃還是好不容易趁著陸曜被白蘅灌酒,才終於抱著白貓縮到了角落裡,暫時清淨下來。

旋即他回頭望去,看著湖邊或笑或醉的宣書致等人,忽地記起了從前他曾經在靈閣第七層裡見過的那幅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