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1 / 2)

方微當然認識嚴鬆,非但如此當初他作為靈道之主柳棲霜的時候,還曾經與之打過許多交道,關於靈道和天問山的事情,甚至有不少情報都是來自於他。

方微的確對天問山起了疑心,但他的猜測大多都是關於掌門嚴離杉,而相較之下成鬆作為嚴離杉的弟子,總是被人忽略的那個。

但現在想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這組織才會存在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被人發現。

想到這裡,方微沉默下來,知曉這真相之後,不少關於從前的事情便都開始被串聯了起來。

華恃盯著方微沉思的模樣,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思緒,隻在覺得差不多了之後才小聲問道:“我調查的結果沒問題吧?”

方微搖頭:“你說得對,我早該懷疑他的問題。”

當初千年前的那場戰鬥,是寒溪宗主在關鍵時刻暗算,讓他跌落了禍淵。對方必然知道關於禍淵巨獸的事情,而那幕後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希望因為他的出現讓禍淵巨獸得以破封而出。

知道巨獸的人這個世上已經不多,方微自然就想到了天問山掌門嚴離杉,但他卻忽略了嚴離杉的弟子成鬆其實也已經有兩千多歲的年紀,知道這些事情應該並不稀奇。

隻是他沒想到成鬆竟然能夠暗中控製自己的師父,並且將整個天問山都掌控在手中。不知這究竟是因為嚴離杉的大意還是成鬆謀劃已久。

方微這般回應了華恃,華恃顯然因此高興起來,若是他像方微這般是靈化狀態,現在尾巴大概已經搖起來了。

不過方微很快便看向華恃,搖頭道:“雖然你這次的確查出了真相,但用性命冒險還是讓我很生氣。”

華恃怔了怔,他半晌才訥訥道:“你在生氣?”

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方微,這才發現方微從始至終聽著他說話都沒什麼表情,隻不過平時方微的情緒起伏就很少,他會經常因為他而展露笑容,但生氣的時候卻幾乎沒有,所以華恃先前也沒有發現到方微的異樣。

要怎麼樣才能讓生氣的男朋友消氣?

華恃腦子裡閃過上輩子和這輩子看過的所有東西,奈何他從前看的多是課本,後來到了這世界看的都是打打殺殺的話本傳奇,關於談戀愛這方麵,倒真的是全憑自己的本能,隻是他的本能裡卻實在沒有應付這種時候的招數。

他於是隻能道可憐兮兮的說出了每個木頭愣子犯錯必說的名言道:“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方微:“……”

他倒不是真的要華恃做什麼承諾,他無奈道:“我再去替你找個替身符,將來時刻帶在身邊,否則我對你沒有辦法放心。”

華恃本都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方微的責怪,卻沒想到方微最先說出的竟是這話,他頓時又是一怔,眨眼看著方微道:“就這樣?”

方微似是有些不明白華恃的意思,他既然已經生過了氣,說也說過了,難道還不夠?而且更重要的華恃的安全問題他不是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華恃看著方微的反應,知道自己想的應該沒錯,他於是忍不住輕輕歎了聲,心底又柔軟又泛著熱切的暖意,他將方微抱回懷裡,歎了聲才道:“你怎麼這麼好啊,這種時候你怎麼罵我怎麼怪我都可以的,你怎麼連生氣都這麼斯文講道理的?”

方微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什麼毛病才會如此腆著點找罵。

他搖了搖頭將話題拉回正軌:“你受傷了嗎?”

雖然他以替身符保住了命,但想來以華恃的力量應該不會被逼至如此境地,他應該是有傷在身所以才不敢出現,甚至連離開也辦不到,隻能躲藏在這林間。

華恃剛剛才聽到方微說生氣,現在自然不敢再有隱瞞,連忙坦白道:“傷得不重,就是被被靈力震傷了,連道皮外傷都沒有,我調養一下很快就能恢複了你彆擔心。”他大概猜到了方微是從和判斷他受傷,於是很快又解釋道:“我沒有立即離開其實是因為有彆的事情,微微你跟我來。”

方微頓了片刻,才想起來華恃是在喚他,他被華恃捧在懷裡,這才見對方在林間穿行片刻,最後找到了某處石塊下方的密道。

幾乎是在看見密道的瞬間,方微就明白了過來:“嚴離杉?”

既然成鬆控製了天問山,天問山掌門居所裡的那個嚴離杉是個傀儡,那麼真正的嚴離杉必然已經不在這裡,他或許是被成鬆藏了起來,又或許是自己躲藏了起來,華恃既然能夠發現真相,又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那麼他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嚴離杉。

果然如方微所言,華恃點頭道:“我先前在逃跑的路上發現這裡的,進來就見到嚴老了,他不過他的狀況現在不太好。”

華恃小心帶著方微進了密道,密道中連半點燈火也沒有,華恃便乾脆將邪靈前輩給召了出來,邪靈依舊是半透明的模樣,身上閃著點點銀光,正好充作照明的作用。

邪靈一路臉色極臭,但卻沒有對這行為表現出半分驚訝,顯然這麼多年早都已經習慣了華恃這樣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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