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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灼睦輕輕掃了眼原深鈿,雖不惱火,卻也沒有多少笑意。

原深鈿心噗通直跳,耳朵更是嗡嗡作響,他頭皮發涼,喉間乾澀,甚至連眼睛都有些發脹。

死一般的寂靜,讓原深鈿尤為難受,他垂著眼,卻又忍不住抬起眼皮偷看許灼睦。許灼睦回到椅子上,不緊不慢喝著茶,嫋嫋熱氣裡,若影若現的那張臉,更讓原深鈿看不透了。

“剛才我碰了他的臉,他並不難受。”

許灼睦清冷的聲音響起,座下黃牙男子肩膀一顫,瑟縮抬眼。

許灼睦道:“我與他前幾日才相識,他對我的觸碰並無反感,你自稱是他夫君,他卻對你毫無熟悉之感,你與他的關係,仍需調查。”

黃牙男子麵色一僵,眼神遊離。

原深鈿原本垂頭喪氣,聽聞此話卻突然來了勁兒,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男子的細微表情,喊道:“你目光躲閃,是不是心虛了!”

黃牙男子膽兒很肥,但瞧見方才那一幕,心裡也有些退縮,原深鈿突然發難,男子一時慌了神,張開嘴,話都有些結巴了。

許灼睦輕笑一聲。

原深鈿趕緊捂住嘴,生怕惹得太子不高興。

許灼睦道:“看你平時柔柔弱弱,沒想到今天這麼威風。”

原深鈿話卡在喉嚨裡,輕咬嘴角,他今日確實過頭了,對著黃牙男子惡聲惡氣不說,更是膽大包天,朝太子耍脾氣。

許灼睦身份何等尊貴,性子又有些暴戾,此時麵上不顯山不顯水,憋在心裡,回府爆發,怕是要……

原深鈿越想越後怕,小腿肚上的肉都跟著身子顫起來了。

許灼睦又倒了杯茶,他閉上眼,半靠在椅子上,遠遠瞧過去,就像一個睡著了的溫雅公子。

原深鈿被他長長的睫毛吸引住了,若是不知道許灼睦書中人設,單看他這張臉,原深鈿會覺得他是個善良溫和的男人。

還真是好看極了……特彆眼皮上那濃密的睫毛,似乎透著光。

“你這般拘謹做什麼?”許灼睦突然睜眼,平靜安寧一掃而空,睫毛覆蓋下的目光,依舊深沉而犀利。

原深鈿擰著手,道:“我冒犯殿下了。”

許灼睦卻道:“你是客人。”

原深鈿不敢皺眉,他反複琢磨著這句話,直到那黃牙男子聳著肩膀,腳步虛浮離去後,原深鈿依舊沒摸清許灼睦的心思。

書中說此人生性暴戾,善於偽裝,原深鈿親自接觸後,卻覺得這短短幾個字,不足以形容許灼睦。

原深鈿抱著頭,很是苦惱。

許灼睦沒有賞原深鈿幾大板,也沒有在吃穿用度上克扣他,一切如常。

原深鈿卻虛得很,他攥著手,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第二日清晨,原深鈿厚著臉皮坐到桌子旁,許灼睦神色如常,伸手想要拿起桌上的茶壺,原深鈿卻先他一步,站起身子,將茶水倒進杯子裡。

許灼睦掀起眼皮,懶懶瞧了他一眼。

原深鈿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許灼睦手指撚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你是客人,客人不必如此。”

原深鈿逮到機會,忙道:“昨日我衝撞了您,心裡難受,一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特來賠罪。”

許灼睦點了點頭,“我讓你一晚上沒睡好,是我待客不周了。”

原深鈿萬萬沒想到是這個走勢,他急得頭頂冒汗,“殿下,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是我的錯,我活該睡不著!”

許灼睦瞧他一眼,“你記性不錯,昨日所說的那些話,是話本裡的內容吧。”

原深鈿腳趾蜷曲,耳根泛紅,昨天他實在想不出話了,隻能活學活用,把裡的表白詞挪過來用了。

可那話是有關情愛的,自己這樣的人,對高高在上的太子說這些,實在是太過冒犯。

原深鈿誠懇道:“昨日是我失言了。”

許灼睦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

原深鈿連忙點頭,“您說得對。”許灼睦這樣的人,原深鈿自然不會想去和他百年好合,他那麼凶殘,誰當他的太子妃,那就是造了十輩子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