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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鈿思來想去,想得腦殼都痛了。他歎了口氣,瞧著桌上擺滿的湯罐茶盞,這幾天自己精心準備,討好許灼睦,現在人跑了,桌上的湯湯水水算是白忙活了。

原深鈿心想,不能浪費,於是他決定乖乖接受懲罰,把茶和雞湯掃了個精光,美其名曰老實巴交,遵守太子教誨,實則……就是嘴饞。

嘴饞的結果,是他跑了好幾趟茅房。

原深鈿慢悠悠方便結束走出來,就瞧見一群人領著一個白衣中年男子,原深鈿見那男子手裡提著個箱子,風塵仆仆。

他心下好奇,拉了個下人,“這位是?”

太子府素來難進閒雜人等,前些日子也就隻有零星幾個不死心的媒婆上來推銷自家姑娘少爺。下人聽了,忙道:“這位是出了名的神醫,可厲害了,死人都能救活。”

原深鈿不想質疑這誇大其詞的說法,他隻聽見“神醫”二字。許灼睦真的給沈合音找了大夫,而且還不是一般大夫?

沈合音是江湖人士,身上可能有許多秘密,太子府想要審問也是正常,所以沈合音萬萬不能就這麼簡單死去。

可是……

原深鈿莫名覺得這劇情哪裡有問題,可想來想去又找不出問題所在。他躊躇一會,還是慢吞吞一步一步跟著那群人走了過去。

涼亭立在潺潺水流之上,屋子邊上環繞著青蔥樹木,有暗香隱約傳來。

這是一間上好的住處,不比原深鈿的“客人房”差。

原深鈿站在屋外,瞧見了許灼睦的身影,他站在床頭,似乎和神醫說著什麼。再看過去,原深鈿瞧見了床上躺著的人,沈合音。

原深鈿眨眨眼,沈合音這待遇……

不能說好,應當是說極好了。原深鈿麵露茫然之色,原著裡寫許灼睦擅長偽裝,表麵特彆溫和友好,實則內裡暴戾至極。

原深鈿深信不疑,畢竟這個世界就是依托存在的,但這許灼睦也太裝過頭了吧,溫柔友好意思意思就行,居然做到這地步?

他這般做,外頭人也瞧不見啊。

原深鈿想得入迷,直到被一雙眸子盯上後,才回過神來。

許灼睦道:“你站在外麵做什麼。”

原深鈿緊張抿唇,他不敢說自己是來瞧沈合音的。

許灼睦道:“回去還是進來?”

原深鈿厚著臉皮抬起腳,進了屋。

他掃過床上的人,沈合音已經醒了,麵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兩聲,他抬起眼,本就清冷美麗的臉,夾雜著一絲病弱之氣後,更是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原深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道真是好看,難怪能當主角受。

許灼睦又與那神醫交談了幾句,回過頭來瞧見原深鈿正對著沈合音發呆。許灼睦道:“你過來。”

原深鈿如夢方醒,趕緊乖巧走過去。

許灼睦說道:“神醫來一次不容易,讓他也幫你看看。”

原深鈿茫然道:“我沒病啊。”

許灼睦道:“你不是忘記從前一切了嗎,這不是病?”

原深鈿突然戒備,他看向那神醫,神醫也看著他。神醫大約有四十多歲,五官平凡,但氣質十分溫和,原深鈿看了許久,也沒從他身上看出一絲神棍味兒。

這應當是個真神醫。

但古代的神醫再厲害,也看不出是不是假裝失憶。

原深鈿開啟自我安慰模式,擠出一個笑,“多謝殿下關心。”

許灼睦也笑,“那是自然,你可是客人。”

原深鈿想到床上躺著的沈合音,心下好奇,“這位公子也是客人嗎?”

劇情越來越亂,原深鈿也不能坐以待斃,他琢磨著多搜集點資料,分析分析新劇情走勢,百益而無一害。

而且,許灼睦裝好人裝得太像了,若不是自己看過原著,怕是要被他騙了。

目前劇情亂套了,但人物性格應該還沒亂……原深鈿想起人前大家閨秀,人後嘴巴碎個不停的相府千金,嗯,的確符合她後期黑化的人設。

再說那主角攻和受,一個風流不羈,符合原著。

另一個……原深鈿偷看一眼床上的人,又被他的清冷氣息攝住了。

完全符合原著描寫啊!又冷又美,被撩撥後更是有種反差感。

原深鈿覺得,許灼睦不是受了大刺激的話,人設應該穩得住。況且自己初來之日,就瞧見他那雙冷漠至極的眸子,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說罷,原深鈿抬眼,恰巧許灼睦也在看他。

許灼睦神情平和,眼裡倒還有幾分笑意。

“……”

許灼睦演技實在是好,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眼神都會騙人了!

原深鈿趕緊晃動腦袋裡的水,暗示自己千萬不要被迷惑,不能因為對方好吃好喝伺候著就折腰。

許灼睦看了眼起身半靠在床上的沈合音,沈合音也在看他。

原深鈿眯起眼睛,密切觀察著,他想從二人的眼神交流裡探出一絲消息,然而……許灼睦突然回頭,原深鈿來不及反應,被抓了個正著。

許灼睦沉吟幾聲,道:“你是在看他,還是在看我?”

原深鈿沒想到太子會這麼問,一時無言。

許灼睦道:“難不成你是兩個都在……”

原深鈿上前一步,忙道:“殿下,我自然是在看你了!”

坐在床上的沈合音身子微微一抖,似乎是被震驚到了。

原深鈿不敢說實話,因為他正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二人。但他也不敢說自己在看沈合音,畢竟沈合音是江湖人士,自己莫名關心他,有可能引火燒身。

那隻能委屈許灼睦了。

原深鈿想好措辭,儘量委婉,一邊誇讚許灼睦風姿不凡,讓自己忍不住注目,一邊又不說得太過,以免許灼睦覺得自己油嘴滑舌,是個虛情假意的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