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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鈿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小的孩子。

大夫在一旁道:“這孩子哭得起勁兒,是好事,很有力氣啊!”太子妃的孩子不僅能哭,有勁兒,更是比一般孩子胖上一圈,大夫匆匆掃了眼,心道,太子妃給孩子的營養實在太好了。

原深鈿瞧過去,剛出生的嬰兒帶著點紫色,還有些皺巴巴的,實在算不上好看。但原深鈿眼睛仿佛帶上了十層濾鏡,覺得這小孩子太過漂亮,連那吵吵嚷嚷的哭啼聲,都十分悅耳。

原深鈿道:“他長得很像我。”

大夫和接生婆對視一眼,剛出生的小孩子,太子妃是怎麼瞧出來長得像誰的。

原深鈿不管不顧,“眼睛鼻子都像我。”

許灼睦很配合,順著原深鈿的話,“像你。”

原深鈿這才想起自己還拽著許灼睦的手,許灼睦的手心手背被他掐出了印子,原深鈿垂眼瞧見,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這孩子嘴巴像你。”

原深鈿信口謅來,許灼睦也不戳破他,隻是點點頭。原深鈿心情大好,伸出手去,將孩子抱進懷裡,孩子哇哇哇嚎著,一點都不累。

原深鈿皺眉道:“他怎麼老是哭?”

接生婆道:“剛出生的孩子,是這樣的,待會兒就好了。”

原深鈿怕孩子哭沒了勁兒,瞧向許灼睦,他遲疑道:“是不是餓了?”

許灼睦來不及回答,就見原深鈿想要掀自己的衣服,邊上接生婆和大夫大驚之色,不用許灼睦嗬斥,自己就推開門,躲了出去。

許灼睦注視著原深鈿掀開衣服,瞧見他整個人瞬間呆住。

僵住的原深鈿直勾勾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片刻後,他尷尬地放下了衣角。繈褓裡的小孩兒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聲音,閉上眼,開始酣睡。

許灼睦瞧著原深鈿。

原深鈿頓感丟臉,這不怪他,他一個大男人,能接受男人生子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對於孕男的身體結構,原深鈿是一竅不通。

沒人告訴他,所有人都默認他應該知曉。

但原深鈿畢竟是個穿越人士,哪知道孕男該注意什麼。

他看了眼懷裡的孩子,張張嘴,還是沒能問出口,孩子該怎麼喂。

原深鈿下意識想要自己喂孩子,看到自己胸部才發現,孕男好像不具備這方麵的能力。原深鈿除了尷尬,還是尷尬,他剛才的舉動太過怪異,許灼睦也不知會怎麼想。

原深鈿抬眼,發現許灼睦拿起丟在床頭的畫紙,他將皺巴巴的畫紙展開,鋪好,上麵抽象極了的水墨畫呈現在眼前。

許灼睦盯著畫看了很久。

原深鈿瞧見皺得不能看的畫,心裡有些惋惜,“這是你,我本來想送給你的。”

許灼睦舉起畫像,和畫上憨厚老實的線條對視。

原深鈿唉聲歎氣。

許灼睦倒沒這副奇醜無比的畫氣到,他瞧向原深鈿,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這畫,等你想要了,我可以坐著,讓你畫。”

原深鈿整張臉瞬間染上了明亮的色彩。

……

原深鈿生了個胖小子,能吃能睡,身體很健康。

孩子胖,有原深鈿的一份功勞,他懷孕的時候,吃吃喝喝,身上多了很多肉,孩子生出來後,除了肚子癟了,其他地方,沒一塊有變化。

原深鈿握著毛筆,看著自己胖乎乎的雙手,再瞧瞧許灼睦修長的手指,心裡微微有些泛酸。

人和人,就是這麼不一樣。

許灼睦坐在他對麵,原深鈿“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但偏偏又要亂畫,這回,他麵前坐著本尊,原深鈿落筆十分小心,奈何……

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

原深鈿硬著頭皮把畫拿給許灼睦看。

“我覺得很好看。”原深鈿違心道。

許灼睦抬起眼皮,輕笑一聲,將畫收好,“那我就收下了。”

原深鈿摸摸鼻子,他不曉得太子心裡所想,但至少,許灼睦表麵沒暴怒。

原深鈿生完孩子後,有些無所適從。懷孕十月,他能夠仗著肚子有孩子耍小性子,能夠對著許灼睦頤指氣使,可現在,他卻有些慫了。

一來,生完孩子原深鈿腦子清醒許多,想起之前對許灼睦所做的種種,不免有些後怕。

二來,原深鈿手開始往自己胸前伸,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個生孩子的,卻不是奶孩子的,一瞬間,原深鈿有些挫敗,似乎……

孩子生出來後,就和自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