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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還見過麵的人,說沒就沒了,原深鈿雖與這位秦兄弟相交不深,心裡卻也難受,他茫然看了眼四周,屬清派弟子們如無頭蒼蠅般,亂成一團。

皇後去了裡麵的屋子,掌門依舊昏迷不醒,邊上圍著許多人。

原深鈿踏進屋子,皇後見狀,揮手屏退眾人。

原深鈿小心翼翼地探過去,原本慈祥和藹的老掌門,雙目緊閉,嘴唇青紫。

皇後道:“暫時沒了生命危險,隻是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原深鈿不善於安慰人,隻能道:“母後,放寬心。”

皇後明白原深鈿的好心,隻是這孩子嘴巴不夠伶俐,她尋了個位子坐下來,“屬清派鎮派秘籍被盜,本宮卻隻能在這裡坐著。”

原深鈿看見皇後眉頭緊蹙。

皇後道:“本宮是一國之母,心裡再急,都不能帶人出去,替掌門尋回丟失的東西,也不能一時氣急,去尋仇人。”

原深鈿明白,坐在皇後這個位子上,想得多,擔負得也多,許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身為一國之母,她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中,所以,這個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沉住氣,陪伴在養父身邊。

原深鈿手指交纏在一起,指甲陷入肉中,輕微的疼痛感刺激著大腦,他很想說些安慰人的話,但想說的東西剛到嘴邊,就開始打結。

原深鈿結結巴巴,到頭來也隻有一句,“母後,彆難過。”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怕皇後聽了,更難過了。

原深鈿顯然小瞧了皇後的心理素質,皇後笑了笑,“你彆這麼緊張。”

原深鈿身子繃得很值,坐姿有些怪異。

皇後道:“你怕我?”

原深鈿搖搖頭,一開始他是怕的,畢竟傳說中的皇後並不好相處,初見之時,她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但相處過後,原深鈿慢慢發現,皇後其實也是個平凡的女人,有著尋常母親的心。

現在的原深鈿,心裡沒那麼多害怕了。

皇後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掌門,突然道:“你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事嗎?”

原深鈿自然不會忘記。

“那衣服你很眼熟吧。”

原深鈿點點頭。

一陣沉默,還是皇後先開了口,“你想得沒錯,我和你,確實是一樣的人,我們一開始,都不屬於這個時代。”

原深鈿不好意思說,其實他一開始根本沒往那方麵想,但皇後給足了麵子,一句“你想得沒錯”,把原深鈿不太好使的腦子,給美化了下。

原深鈿深吸一口氣。

儘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著和你一樣的人,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皇後停頓了會兒,讓原深鈿做夠了幾次深呼吸。

“其實,不止我們兩個。”

原深鈿身子坐得更直了,他張開嘴,馬上就要吐出“許灼睦”三個字了。

皇後卻說:“從頌宜皇後開始的每一任皇後,其實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原深鈿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回去了。

“每一任皇後,都會告訴下一任皇後這件事。”

原深鈿默默聽著。

皇後道:“你將會是滄至的皇後,所以我按照規矩,要將這件事告訴你。”

原深鈿突然覺得肩上壓力很大,他想過和許灼睦過一輩子,卻沒想到,往後自己也會是一國之母。

皇後說道:“順帶還有另外一件事。”

原深鈿豎起耳朵。

皇後倒是很淡定,“自頌宜皇後起,滄至每一任皇後,都是異世來的人,是因為我們來此之時,天地間會有預言,金光落下不久,我們就會來到這個世界,而滄至皇室的傳說,便是隻有金光預言之人,才能為皇室誕下能健康長大的孩子。”

原深鈿想起將軍夫人嘴裡的吉兆,感情那道金光,是穿越前的“打招呼”?

說來……還真有點沒想到。

原深鈿安靜聽著,腦袋裡有無數個問題,可偏偏沒法組織起語言。

皇後在這個時代待久了,現代的許多事都記不住了,說起話來,做起事,也更像個土生土長的人,她看見原深鈿臉上的困惑越來越大,終於開了口。

她這一開口,就找回點從前的感覺了。

皇後說:“這傳說,全是假的,他們當皇帝的信,我們不用信。”

原深鈿無意識地“啊?”了一聲。

皇後也沒特意壓低聲音,“雖然每一任皇後都是異世的人,用他們皇室的話來說,是上天賜予的寶物,來給他們許家傳遞血脈的,但其實,根本沒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