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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灼睦一眼看穿原深鈿的心思,沒等他把話問出來,就道:“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我五歲前,都隻知道自己有母親,而不知道父親的存在。”

原深鈿尷尬地咬住嘴角。

許灼睦道:“從前,世人都說父皇喜歡慕寸迎,母後應當也是這麼覺得的,但這麼多年過來,母後看得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我卻看明白了。”

原深鈿一臉求知欲。

許灼睦衝他笑了笑,“若說喜愛,當年的父皇,肯定是更喜愛慕寸迎,畢竟他為了慕寸迎,拋棄了已經懷孕了的母後。”

原深鈿不解,古代社會,皇帝娶幾個都是正常,為何……

許灼睦道:“那位慕小姐,生得貌美,性子溫柔,可她隻對父皇溫柔。”

許灼睦將過往的事一一道來,原深鈿聽得仔細,總算是明白了。

當年皇後並未被親生父母找回,隻是武林裡的一個普通女子。那時候的皇帝還是太子,南下飛花城,年少輕狂。

皇帝路過屬清派,見金光大盛,幾番打聽,找到了金光所處之處的女子。

自此過後,皇帝就開始追求皇後了。

當時的皇後並不知道為何有這麼個男子突然追求自己,初來乍到,皇後人生地不熟,心裡頗想尋個依靠,而皇帝樣貌俊美,又對自己十分熱情,一來二去,皇後也陷入了。

當時的皇帝,說要迎娶皇後,希望二人能有個孩子,皇後也想有所依托,甜言蜜語之時,自然不會想許多。

皇後懷孕後,起初幾個月,她與皇帝,依然是好的。

但自從慕寸迎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皇帝在外不歸,惹惱了他的父皇,當時的九五之尊下令,讓幾名大臣把太子按回去。其中就有慕家老爺子,慕老爺子的女兒,慕寸迎聽聞太子的傳說,心下好奇,也跟著去了。

然後,春色飛花中,慕寸迎就愛上了還是太子的皇帝。

再後來,慕寸迎主動找上皇帝,從此之後,皇帝和皇後同遊的時候,邊上總會多出個年輕女子。終於,在慕寸迎當著皇後的麵,訴說她對皇帝的愛慕之情時,皇帝發覺,原來自己喜歡的是慕寸迎這樣的女子,對於皇後,隻不過是受了皇家秘辛的影響,他根本沒有真正愛過皇後。

他見到金光後,想起祖上的傳聞,便故意接近皇後,但後來,他發現,刻意想要愛上的人,永遠沒有真愛的悸動感。

但是孩子已經有了,太子不是沒考慮過將皇後帶回去,但慕寸迎不依,她容忍不了太子有其他女人,為此,她特地找了幾個身手不錯的男人,吩咐道:“找到那個女人,棍子對著她的肚子打,血流得越多,我賞你們的就越多。”

原深鈿聽得心裡一哆嗦,沒想到許灼睦曾經差點化為一灘血水。

許灼睦說起從前的事兒來,倒是沒多大神情變化,原深鈿不知道他是無法共情,還是早已看開。

原深鈿問:“皇上他知道嗎?”溫柔的慕小姐,十分善妒,甚至想要尋人打死皇後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許灼睦平淡道:“知道。”

原深鈿沉默了,難怪之前皇後對皇帝的動情表白,毫無反應。

許灼睦道:“父皇當年,是真的很喜愛慕寸迎,慕寸迎善妒,父皇就沒有再納其他妃子,慕寸迎厭惡母後,父皇便立刻離開飛花城,也未將他和母後之間的事告訴皇祖父。他知道慕寸迎想打死母後,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原深鈿聽得牙疼。

許灼睦垂下眼,突然笑了,“父皇喜愛上慕寸迎的時候,應當不再相信祖上的傳說了,倘若不是慕寸迎流產後,身子不好,未能成功誕下孩子,父皇或許再也想不到,還有母後這個人。”

原深鈿搓了搓僵住的臉。

許灼睦緩緩道:“若是當年慕寸迎沒死,留存一口氣,養好身子,生出孩子,母後和我就算被接回去了,未來也是未知的。”

有些事情,是許灼睦長大後,才知曉的。

世人都說當年的慕小姐,是被皇後氣死的,這話不假。皇後當時被親生父母認了回去,成了望門千金,但幾年的時間裡,她並未和皇帝相認。

還是皇祖父知道了這件事,才讓人找上門。皇祖父見慕太子妃未能生產,自然是更加堅信祖輩留下的傳說了。

慕太子妃知道皇後還活著,甚至要進門的時候,氣得吐血。

她似乎是覺得,一切都是因為皇後有孩子,所以,慕太子妃又生了心思,想要差人,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剛剛五歲的許灼睦。

許灼睦看向遠處,他不懂得父輩恩怨,但兒時,從旁人嘴裡聽來的話,雖模糊但卻也未全都忘記。

那時下人們都說,是皇後給慕太子妃看了一樣東西,慕太子妃當下氣得兩眼一翻,再也沒醒過來。

許灼睦卻記得,母後起初,並未仇視慕太子妃,那時的她,早已不爭不搶,對皇帝也沒了感情,唯一還念叨著的,就是當年的自己,太過愚蠢。

若不是慕太子妃想要動她的孩子,皇後也不會起了和慕太子妃作對的心思。

原深鈿拍了拍胸,很是後怕。

他突然想到,許灼睦要是不喜歡自己,被逼迫娶自己,後頭又遇上真愛的話……

許灼睦看著麵部表情突然豐富的原深鈿,“你在胡想些什麼?”

原深鈿老老實實交代。

許灼睦手指輕輕點了下原深鈿的鼻尖,“我在見到你第一麵的時候,就覺得,你我有緣。”

原深鈿皺眉,“你騙人,你那時候,還說我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