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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急吼吼的,原深鈿也不好怠慢,來不及換衣服,直接上了轎子。

等到了將軍府,幾個人麵對麵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氣氛開始有些尷尬。

將軍夫人沒料到自己這事兒被不著調的下人給傳了出去,她狠狠地剜了眼那沒腦子的下人,奈何年輕的仆從忠心耿耿,老實巴交,根本不曉得老夫人為何瞪自己。

將軍夫人隻覺得這是“家醜”,家醜不能外揚,鈿兒尚且算嫁出去的孩子,是半個自家人,太子嘛……

雖說也算自家人,但將軍夫人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事。

原深鈿趕緊問:“怎麼突然要和離?”

將軍夫人擺手道:“你從哪聽說的,我沒有要和離。”

一旁的下人疑惑道:“老夫人您今早不是還收拾包裹,說要回娘家去嗎?”

說罷,他還學著老夫人的腔調,模仿一番。

一個大男人捏著嗓子叉著腰,嘴裡說著“這日子沒法過了”,那場麵,原深鈿隻覺得眼睛疼。

老夫人臉黑成了鍋底顏色。

將軍也沒料到太子來了,當即咳嗽一聲。

許灼睦倒是自在,尋了個好位子坐下,婢女上了茶,許灼睦也不客氣,一邊悠哉品茶,一邊瞧著站著亂哄哄的幾人。

原深鈿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軍夫人急了,卻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趕緊把人拉到身邊,衝他使眼色:“鈿兒,你趕緊把殿下帶回去,我和你爹好好的,沒什麼事兒,是這個下人想多了,太過魯莽。”

原深鈿狐疑道:“真的?”那下人繪聲繪色的表演,但憑想象還真挺難重現的。

將軍夫人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覺得如此丟麵子過,隻怕她老兩口的事被小輩聽了去,到時候笑話她。

將軍夫人道:“我是你親娘,騙你作什麼?”

話音剛落,老將軍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隻聽到自己的老妻子突然又通情達理不鬨騰了,當即道:“唉,咱們老夫老妻了,比不上年輕人有經曆,你今早這麼鬨,我還以為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你剛跟我那會兒,有時候會耍性子……”

將軍話還沒說完,老夫人的臉就垮了。

原深鈿差不多明白了。

再遲鈍也明白了。

下人沒騙人,他爹娘確實鬨和離了,但下人也確實想得太簡單了,老夫老妻生活了幾十年的人,有時候也會如同剛成親的年輕人一般衝動些。

但氣頭上的話,不可信,冷靜下來,又會和好如初。

原深鈿看了看,他娘沒有想和好的樣子,但老將軍走過去,看神色,像是老實巴交哄人的表情。

原深鈿安下心來。

二老雖不是他親生父母,但相處幾年,也有了感情。況且自己繼承了原主的身子,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機會,自然也要好好對待原主的父母,承擔起他留下的責任。

原深鈿還是希望這兩位老人,能安度晚年,和和美美。

他往後退了一步,座上的許灼睦還在喝茶。

原深鈿戳了戳:“回去了。”

許灼睦裝作聽不懂:“將軍和將軍夫人的事,你不處理了?你是他們兒子,不去勸勸他們?”

原深鈿不像老夫人那般滿腦子“家醜不可外揚”,也沒覺得這麼大年紀還鬨這種事很丟人,他看了眼將軍夫人,老夫人使勁擠眼睛,暗示原深鈿千萬彆說出去。

原深鈿深吸一口氣,還是換了個說法:“沒事的,他倆和我倆一樣,玩遊戲呢。”

許灼睦笑了:“是嗎,看來你寫小紙條的本事,是家族遺傳啊。”

幾年的時間,讓原深鈿臉皮後了許多,但當著眾人的麵被戳穿小紙條的事,原深鈿臉還是燙了起來,還好將軍夫人滿腦子“我丟人”了的想法,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事。

一場鬨劇終於落幕。

原深鈿跟著許灼睦回府。

晚上,原深鈿撐著下巴,想起懷孕期間的事,沒忍住:“我這次怎麼沒有奇怪的身體反應?”

許灼睦正在看書,聞言想起的是原深鈿仰起的臉,和微微張開的嘴。

“奇怪的身體反應?”許灼睦道,“是在小樹林裡,你突然頭暈無法呼吸,需要我親你才能好這件事?”

原深鈿萬萬沒想到,許灼睦想岔了。

他剛要解釋,就聽許灼睦說:“可惜了。”

說完可惜,許灼睦的目光落到原深鈿的臉上,原深鈿看見他眸光下移,然後盯著自己的嘴唇,停留許久。

原深鈿繃緊雙唇,空氣突然沉默。

許灼睦笑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