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把敵聯盟組織的少主和得力下屬給忽悠瘸了, 言林夢川改了道,朝著另一條路走去。
但今天好像不是一個好日子, 什麼事情都碰到了一起。
在看見那個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背影的時候,言林夢川立刻轉向,想要從小路離開。
事與願違,一個大喊聲逼迫她不得不停下。
“是她, 就是她,我看見了!她和那個男人一起聊天!”那聲音顫抖,帶著畏懼和恐慌。
於是,一個警察攔住了她, 並且把她強製性地帶了過去。
言林夢川抱著手臂, 眉毛上挑,十足地挑釁模樣。
“這位小姐, 請問你剛剛從哪裡來?”警察嚴肅而充滿威懾力地問道。
“跑步啊,我在這裡跑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言林夢川不耐煩地回答。
“我看見了的!這個女孩和那個藍色頭發的男人, 兩個人聊得很親密的樣子,我、我還聽見了, 那個男人說要邀請她去什麼、什麼敵聯盟!”被幾個警察圍著的男人指著言林夢川,瑟縮著說道, “她、她肯定也是敵人!”
“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是敵聯盟的人了!”言林夢川瞪著眼睛, 幾乎懷疑這是敵聯盟的詭計, 就是為了逼迫她加入敵聯盟, “我倒是要說,你才是敵聯盟的人吧,在路上隨便抓一個無辜的人來不僅能混淆警察的視線,還能陷害彆人,真是一舉兩得啊!”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是敵聯盟的人!”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警察頭痛不已,又不得不說女孩的說法打動了他,頓時隻想把兩個人都帶回去了事。
“夠了吧,這樣的鬨劇到此為止。”一直旁觀不出聲的相澤消太打斷了他們。
“橡皮頭先生,您有什麼看法嗎?”警察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問道。
相澤消太看了一眼把頭扭過去的女孩,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說道:“言林夢川,你不在家好好準備考試,在外麵晃悠什麼?”
“我就是在準備考試啊,誰知道出來鍛煉一下,還能遇到這種屁事!”說道最後,言林夢川的語氣上也帶了幾分委屈。
“……行吧。田本警官,這是我的學生,我就把她先帶走了。”相澤消太揪住女孩的衣領,阻斷了她試圖逃走的腳步。
警察一愣,連連擺手道:“既然是橡皮頭先生的學生,那就沒問題了。現在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回家也有點危險,麻煩橡皮頭先生送她回去了。”
相澤消太隨意地嗯了一聲,鉗著女孩的手臂,像抓小雞仔一樣,把人帶走了。
“憑什麼啊,那說不定是敵人!”男人還想說話,被警察一棍子敲在了頭上。
“閉嘴吧你,”警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可是職業英雄橡皮頭,他是雄英的在職老師,你說他的學生會是什麼人?”
男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囁嚅著不敢再說話了。
相澤消太一直拉著言林夢川走過了兩個街道才停下,這附近少有人煙,隻有幾棟爛尾樓。
“老實交代吧,你到底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相澤消太的眼下是一片青黑色,顯然有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言林夢川真的無語了:“我今天已經說了三次了,我真的是來鍛煉的,而且不是第一天來了,這段時間我都在這邊繞著圈跑步。”
“這段時間?多久了?”相澤消太皺著眉問。
“大概有一兩個月了吧。怎麼,這也不行嗎?相澤老師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換做是最初,言林夢川絕對不敢這樣說話。在不知不覺中,她所經曆的一切還是對她造成了深刻的影響。她從綠穀出久身上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是真正的英雄,也沾染了爆豪勝己身上的幾分桀驁不馴。
相澤消太此時還沒有遇到自己未來的問題學生,否則一定能從兩人身上看出相似。
好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頻繁脫發的相澤消太暗暗地算了一下時間,恰好和敵人活躍的時間對上了。
言林夢川或許已經被盯上了,那個男人說的話並不全都是胡說八道。
“所以……敵聯盟的人邀請你去加入這個組織?”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言林夢川遲疑了一下,覺得撒謊可能後果會更加嚴重,於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我拒絕了他們!”
最 後一句話尤其加重了語氣。
相澤消太定定地看著這個被她開除的學生,她的眉目間帶著煩躁不安,帶著偏執乖張,卻沒有陰鶩低沉。
他一直低沉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那麼一點。
“我知道,但是這一點不能在警察的麵說,否則很容易扯不清楚。”相澤消太掏出眼藥水,一邊點著一邊輕聲說道。
隻要和敵人有了一點不清不楚的關係,哪怕再怎麼辯駁,也容易給人留下不好的影響。一旦處理不當,在檔案上留下了痕跡,那可是影響一輩子的事情。
“嘁,假好心。”言林夢川嗤笑了一聲,“我現在可不是你的學生啊,故意誤導警察好嗎?”
她還沒有蠢到連這種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相澤消太淡淡回道:“你‘以前’是我的學生。言林夢川,我對你多少有點了解,知道你不是會投敵的人,所以才把你帶出來。”
“哼,我還真是謝謝你啊。”言林夢川拍了拍被捏皺的衣服,把手揣進口袋就要離開。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心裡那一點微妙的喜悅。
被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老師說了幾句好話就高興,她才不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症患者!
“不過……”相澤消太慢吞吞地說出了後半句話,“言林夢川,哪怕是不上雄英,你的未來也是很美好的,投敵的話,影響的不隻是你的一生,還有你父母的一生。你自己從此會變成下水道裡的老鼠,躲躲藏藏。而身邊的家人朋友,則會受到無數異樣的眼光……”
“所以!歸根到底你不還是沒有相信我嗎!”
突然炸毛的女孩看起來像是非常想狠狠地給自己“以前”的老師來上兩拳,她憤怒地瞪著他,臉上漲得通紅。
“說得那麼好聽,結果還是在懷疑我!”言林夢川咬牙切齒,眼圈都泛起了紅色。
剛剛還在為那一點信任而開行的自己,簡直就是頭豬!
憤怒、失望、委屈和難堪,許許多多的感情糅合在了一起,成為了她現在的羞憤難當。
相澤消太的手指顫了顫,不太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這隻是一種合理的猜測和善意的提醒而已……”
“呸!假惺惺!”如果不是實力差距太大,言林夢川真的想一腳踹過去。
她記得,相澤消太的個性是消除,能夠消除看見的人的個性。那麼,隻要讓他看不見……
言林夢川轉身跑過拐角的街道,在避開了相澤消太的視線後,空氣中傳來她充滿憤怒的喊叫。
“相澤消太,我詛咒你,你今天走五步必定摔倒一次!”
相澤消太眯起眼睛,抬腳就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