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絨乳酪(1 / 2)

和愛豆互粉之後 砂梨 8859 字 3個月前

“grace”這個名字幾乎成了時檸心中一根刺。

紮得不深不至於傷筋動骨,隻是時不時地探頭戳那麼一下,讓人厭煩。

小竹話音剛落,她下意識偏身看向手機屏幕。

【甜品上新。純手工製作“瓶瓶安安”好吃又好看哦!滿口都是你喜歡的味道,嘗鮮價88/個。做創意不易,近期見好多同行模仿我家新款,請小寶貝們擦亮雙眼,認準我家哦!】

底下附一張新品配圖,正中央萬分顯眼的店名logo水印。

時檸嗤了一聲,收回目光:“半吊子,學得不倫不類還好意思說原創。”

fod的花瓶係列完全是時檸發泄情緒時窩在工作室慢慢磨出來的,根本沒想過上菜單量產。配出模擬琺琅彩色澤的巧克力醬、奶油就要花費大量時間。

更彆說後期勾勒,以及做出瓷瓶的光滑質感,都是細致活兒。

grace硬要捧著上新也隻能稍加轉變,做成簡約現代款ins風的花瓶模樣倒是簡單許多。

時檸見小竹還在放大看圖,扣食指敲了敲桌麵以喚回她的注意力:“這人不刪留著過年?”

“老板,你這就不知道了。我有一個分組,你看,咱們市有點名氣的甜品店都在裡邊。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作為一個敬職敬業的優秀員工,得給你留意所有同行動向是吧。”小竹舉起手機往時檸麵前塞,“感動不?我做這些也不圖什麼,純粹就是為了——”

“為了加工資是吧。”

時檸一眼看穿小竹的套路,食指一點把頁麵切回朋友圈,“來,罵一句加50。”

“老板,我……我能把你罵破產你信嗎?”

“早破產了。”時檸盯著玻璃門外的修長背影直到消失,若有所思,“不然乾嗎叫‘月光’。”

小竹還沉浸在老板如此唯美的新作竟然是每月花光的意思,就見時檸自顧自接過手機,敲開評論。

【倒是看不出來您也知道創意不易呢,我仿佛聽到了21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一邊喊著尊重原創一邊以為套個馬甲就能變成自己的東西,我臉大的問一句,是您小學語文沒過關還是我40米的大刀提不動了?】

【認準你家?可以。認準您家雲抄抄】

grace中文名叫雲欣悅,雲抄抄的名號也是從個彆幾家甜品店私底下交流時傳出的。

時檸懟起人來腦速飛快,手速也極限操作。

小竹眼神一拐還沒來得及看完,她就已經一套互刪退圈感恩有你,堪稱行雲流水。

看著老板懟人向來神清氣爽,小竹還沒爽完忽然想到了什麼苦下臉來,這套極限操作仿佛用的是她的手機、她的id。

“老板,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點評網上的店鋪賬號平時是小竹打理的。

一打開,果然雲家出征,寸草不生,大批水軍已經達到戰場。

【看這裡一朵遺世獨立大白蓮,抄完雲家創意轉身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潑臟水還是你家會潑】

【我也臉大的問一句,光抄了花瓶的造型不賣原因呢?是不是做不出那個味道沒臉賣啊】

【抄抄稱號送給您,彆問問就是雷鋒】

【什麼?她家還想過要賣?這麼惡臭嗎】

【抄襲者沒有人權,大家使勁噴,店主生前也是個體麵人,厚葬店主】

“我靠,帶完節奏還搞人參公雞?老板,水軍多少錢?咱也請一波不行嗎!”

小竹義憤填膺地捶桌。

時檸掃了一眼還在源源不斷往上冒的評論放下手機,目光往門外飄:“小竹,之前的花瓶,你確定隻賣過剛才那人?”

小竹犯愁,抬頭看時檸不似平時漫不經心的神態,立馬認真起來:“就一次,狗頭擔保。”

“行,我知道了。”

小竹後知後覺啊了一聲,又回憶了一遍剛才客人的穿著打扮,驚歎道:“那、那是商業間諜?!”

時檸隻給她一個眼神,她立馬收聲:“報告老板,下次沒經過您同意再也不瞎賣了!”

“……呃,那啥。也不用加工資了。畢竟我的鍋。”

時檸得趣:“真乖,就等你這幾句。”

***

fod倆合夥人,時檸占大頭。

另一位叫季南,與她相識於法國雷諾特的西點進修班。

季南平時扣扣索索的,但細致。

這次回來,也不知道時檸跟他說了什麼,“斤斤計較”型選手季南竟然沒有逼逼就同意給小竹加了工資。

反手就開始壓榨時檸:“回來這麼幾天,連頓接風宴都沒有還一個勁奴役老子。我這三天都沒出一步工作室!不管啊,晚上必須請我喝酒,時間地點發給你,沒得商量!”

季南精準掐在時檸回話前掛斷電話,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地址時間如約而來。

後麵跟著一行字:【你請客哦】

時檸第一次見到天還沒暗就約酒吧的局。

通常酒吧八點以後才有生意登門,到地方的時候不足六點,門可羅雀。

墨綠色的長裙隨步伐飄曳,勾勒出女人纖細修長的腿型,肌膚如玉若隱若現。她站在中庭打了圈,順利瞥見季南朝她招手。

一段時間沒見,他把短發又剔短了些,乾淨利落。往下劍眉星目,很難把他俊朗的外表和西點師的職業聯係起來。

“點了麼?”她順勢在卡座對麵坐下,手指落在菜單上。

“早就。招牌的推薦的喜歡的不喜歡的都點了,絕對讓你一次破產。”

時檸像是無所謂:“沒關係,開票走店裡的帳。約等於,年底分紅大家一起少。”

“……靠。”

她坐穩把順路買的甜品推向季南:“這家瑞士卷不錯,你嘗嘗?對了,店裡暑期工的工資結了嗎?”

季南點頭:“早結了,現在小姑娘真不容易,有個女孩兒一個人打幾份工。我原想要不要留她做長期,她自己倒沒這個想法。算了不說了……這次回來我怎麼聽說grace又蓮言蓮語了。怎麼,這次還是玩那套,暗示彆家都抄她?還請水軍罵到頭上了?臉可真大……”

時檸眯眼:“不止,還上了商業間諜。全身上下裹得跟得了水痘一樣,跑來咱們店300買一我隨手做的破花瓶。簡直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