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日常沒什麼聯係, 要是經常聯係,也還沒到大晚上需要打個語音電話互相慰問的關係。
這是什麼要緊事兒嗎?
並不是。
發個信息就能行, 為什麼還要打電話?!
迎上老母親“我有一個家庭會議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開”的眼神, 時檸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沈老師, 你是不是太閒?”
“也……還好。”沈元白略作停頓, 提議道:“對不住啊, 沒想到你不方便。要不我晚點再給你打?”
對方客客氣氣,也沒說什麼,但此時此刻, 放在這樣一個前提下, 時檸覺得越描越黑。
特彆是這句聽起來格外曖昧的“晚點再給你打”。
很顯然,老時夫妻倆完全不可能再相信——我和他真的沒關係!——這種鬼話。
時檸捂了下腮, 自暴自棄道:“行吧。掛了。”
她把手機扔回沙發上,手指從腮邊順著臉頰往上推,迅速揉了把臉:“我現在說這是沈老師頭一次給我打電話……你們信嗎?”
“你猜。”舒女士笑麵虎般挑了下唇角。
***
沈老師被掛電話。
這種事太稀有了,阿巡偷偷瞥了客廳好幾眼, 不敢給自己的猜測下斷論。
沒聽到任何再見術語, 他那兒就忽然斷了聲音,這會兒嘴角微微翹著盯著屏幕出神。
彆……真是被人掛了吧?
心情還挺好?什麼毛病?!
阿巡倒了一杯白開水轉回客廳, 小心翼翼地咳了一聲:“……那個, 哥。大半夜的給時老師打電話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比如?”
“時老師要是單獨一個人還好, 要是家裡有彆人……就……不太好吧?”
“彆人?”沈元白蹙了下眉很快恢複常態,“我知道啊,家裡還有她爸媽。”
“這你都知道?!”
可不是, 當初要不是在他車裡那個電話。
沈元白清清楚楚記得,時檸周六晚上要回去陪爸媽看電視,現在家裡說不準就是一家三口。老兩口對著小的那個嚴刑拷打。
——說,你和沈元白什麼關係!
——還說晚點再給你打?你說沒關係?不可能!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沈元白打斷自己腦中小劇場,抿了一口阿巡端過來的白開水,低聲道:“是啊,知道才打。”
怎麼辦呢。
革命成功的道路上總是鋪滿鮮血,刷存在感的路上也需要獻祭。
他打開手機備忘錄,背對著阿巡認真輸入:**年*月*日,沈元白欠時檸一個人情。
想了想,又在“人情”倆字前麵補了個“大”字。
一行字輸完,手機跳進來一條新信息。
時檸:【沈老師,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
他發完問號緊接下一條,【時老師又怎麼了?】【雖然不知道我哪裡錯了但總之我錯了.jpg】
適當示弱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果然這條之後,時檸那邊就安靜了,過了好一會兒,回了一條長的。
【沒什麼,要是你剛才說的事的話,晚點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都聽到了,不會耍賴的。到時候你把地址發我,出新品寄給你。沒彆的事今天就先這樣吧,一會就睡了。沈老師晚安。】
晚安說得又快又急,生怕他還要繼續回過去似的。
沈元白盯著屏幕反複看了幾遍,笑意加深:“晚安。”
***
時檸確實被嚴刑拷打了一晚上,後來時間太晚,她又被舒女士拉著在家裡住了一晚。
還是和舒女士一起睡的。
早上起來腦子還覺得嗡嗡作響,導致比平時去店裡的時間晚了一個點。
小竹趁雙十一新買了一台豆漿機放在後廚,時檸到的時候她正拿發票磨著斤斤計較選手季南報銷。
“每天一杯,很養顏的,放一台在店裡不是大家都能喝嘛。”
“這也不是必要開支,不給報。”
“啊,那你自己還買了什麼智能稱重碗,自動飲水機,恒溫貓窩,你對貓不對人!我要告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