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檸回過神來時,手機裡已經多了一張男人做飯時的照片。
他身形清雋,即便係著圍裙,在油煙之地,身上仍然縈繞著淡淡的揮之不去的遊刃有餘感。
照片上露出半條挽起袖口的手臂,肌肉線條也流暢得剛剛好。
可以想象這樣一雙手做出來的是什麼神仙料理。
啊,要是沈元白、粉絲知道她們的愛豆在生活中也是個這麼有魅力的人,一定會發瘋。
時檸欣賞了一陣,遺憾刪除。
她不想因為手機遺失、盜號各種突發性問題給沈元白製造任何麻煩。
不過,真的有點可惜啊……
沈元白係著圍裙的樣子,莫名有點欲……
腦內的想象好像有點刹不住車,開始往奇怪的地方跑偏。耳後溫度一陣接一陣發燙,時檸抬手拍了拍像瘟疫一樣已經蔓延到腮邊的燙人溫度:停,打住。
沈元白很湊巧在這時候轉身,一下抓到了她的異常。
“怎麼了,又臉紅。”
時檸側了下身子:“沒有。”
“小騙子。每次摸臉肯定是在臉紅。”
一針見血無情拆穿,自己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從客廳磨蹭回廚房,時檸靠在門框上,維持一臉正氣對他道:“不,一定是你家地暖打太高。”
“是。”沈老師悠哉哉抬高小腿,拖鞋底蹭著大理石劃過時重重踩了一下,“怪地暖。”
這就沒道理了啊,沈元白。
怎麼看都是像哄小孩一樣敷衍她。
在外麵瞎晃也沒什麼意思,時檸索性坐到中島台邊的高腳凳上,又長又直的雙腿交錯搭起:“沒地方讓我幫忙,那陪你聊一會兒?”
估計他今晚心裡還壓著事兒,會想找人說一說。
“聊什麼?你的我的?”
看這情形怎麼像是她白擔心了,對方根本沒什麼傾訴欲。
時檸撐著下頜,目光隨他身影一起在廚房裡左右晃動:“隨便,你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就先說我的。”沈元白把湯鍋架上,大骨焯了一遍水,才道:“我家的狀況你多少都猜到了。我媽很早就不在了,至於老畜生,哦,沈年,除了他自己招認的那些,還坑了我第一份合同。我給公司賣身還債兩年多才把自己贖了出來。後來,後來回來之後就開始演電影,索性運氣不差。”
賣身還債兩年……
沈元白這個人當演員當得如此轟動,不僅僅是拍起戲來不要形象不要命,更是因為他以愛豆形象出道之後就迅速成為了流量界的中流砥柱,忽然就不當愛豆不賺快錢半退圈去磨演技了。
時檸心想,那會兒自己應該還沒畢業,業餘時間還得到處跑著上西點課,連自己這樣對娛樂圈毫不關心的選手都知道沈元白這號人物。
以他當時的流量來看,頻繁上節目的那兩年得給公司賺多少錢啊,難以估量。
而不可置信的是,他自己本人,到最後一分錢都沒有到手。
“再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我現在這樣。”他攤開手,右手還握著湯勺,語氣不大在意,“拚一拚總會有出路的。我媽沒做到,我得做給她看不是?”
“……”
“繼續說說我的,我不喝酒,也討厭喝酒。更討厭賭博。還有,我沒有暴力傾向。”他低頭笑了一下,“除了今晚想打死沈年的那一刻。不過時老師的擀麵杖用得也不錯。”
那麼暴戾的一麵被他記住了啊。
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尷尬。
時檸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梁,心說這是一場夢,其實時老師什麼都沒乾就很溫柔地站在旁邊祈禱pead love,僅此而已。
“好了,說完我就說說你吧。”
話題被拋了回來,時檸剛想問你想聽我說什麼方麵,沈元白自己又把話題接了回去。
“說說你什麼時候開始追我?”
“……”哎?
同樣的話,這是沈元白第二次說。
上次說的時候,時檸一點沒多想就理解成了粉絲追愛豆的追並殘忍拒絕了他。這次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過得太過混亂,她聽出了點旁的意思。
比如說,談戀愛的那種……追?
時檸腦中幻化出一條由負轉正的X軸。
如果說沈元白第一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心無旁騖沒作他想,站在零點原值上還能往負方向退一步冷漠拒絕。
但當心裡發生微妙的、不可捉摸的變化之後,她好像往正方向接連跨出了好幾步,對上這個要命的問題時,再怎麼倒退也退不回原值。
正向的情感驅使她,做不到斷然拒絕。
時檸靜默幾秒,忽然道:“補以前視頻很累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她指著外麵的書架:“你看,那麼多。還隻是冰山一角。”
語未畢,沈元白低笑出聲:“那些都是鏡頭前的我,為了呈現角色是什麼樣子而刻意改變的我。生活中的我難道一點都不值得時老師欣賞嗎?”
“或者說,時老師其實是想借這些DVD回去每天晚上偷偷看我?”
隨著女人耳尖一點點變紅,他投降似的舉起手裡的鍋鏟:“ok,我當然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