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豆點讚自己的同人文這個操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王開複生無可戀地緊急公關, 稱純屬工作人員手滑不小心按到。
但管他出於什麼原因, 又管他到底是哪個工作人員做的, 粉絲已經掀起了熱議狂潮。彆深究, 深究就是我愛豆什麼都知道,他自己點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已經不要臉的那位每次被王開複耳提麵命逼逼, 就以“真實不做作”的人設反駁回去。更真實的是,他私底下讓阿巡把預訂好的酒店換成了帶私人溫泉的彆莊。
其他人隻覺得待遇一下子又提高了不少檔次,但看在時檸眼裡, 乍暖還寒的春季,冒著蒸汽的一池溫泉水, 所有元素都無限貼近了午夜夢回某人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講述的溫泉故事。
寬敞的日式套房裡, 時檸坐在花園露台上邊喝茶邊晃著腿問:“沈元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會?”沈元白給茶壺兌上熱水, 輕鬆反問:“泡個溫泉而已, 你想到哪兒去了?”
時檸語塞:“我什麼都沒想。”
由她提起這個話題時,她就輸了。
看著對方戲謔的笑, 時檸懊惱地抿了口烏龍茶:“既然隻是泡溫泉, 那這樣。晚上我用的時候你去阿巡或者王哥房間玩,不準留在自己房間。要不然, 我可不信你。”
沈元白挑眉:“對我這麼嚴格?寶貝兒,你哪兒我還沒見過,還要多此一舉?”
“一碼歸一碼!你去不去?”
“去。”他低聲笑,“我去。”
本來以為這個人還要找出多種借口賴在房間,再不濟也得討點小便宜才會走。沒想到到了晚間, 時檸一說自己要泡溫泉,他就自覺聽話地往房間外走。
“好了記得電話叫我。”
對上她狐疑的視線,沈元白腳步一頓:“或者,反悔了?那我留下也不是不行。”
“……快走吧你。”
沈元白如願出了房間,右拐敲響阿巡的房門。
阿巡做賊似的探出頭,壓著聲音:“哥,你來了。”
“嗯,我們又不是乾偷雞摸狗的事情。你有必要這樣嗎?”
目光上下掃了一圈阿巡,黑衣黑褲還兜上了衛衣帽子,生怕彆人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一樣。
阿巡猛咽一口唾沫:“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緊張。”
“沒事,我也是第一次。”
沈元白抬手拍拍他肩膀,從善如流進了房。
阿巡的房間和他們房間相鄰,溫泉池的院落也隻隔了一道密實的籬笆牆。沈元白站在院子裡朝著那麵籬笆牆注視許久,直到聽到傳來輕微水聲響動,才退回房間。
“東西準備好了?”
“早就!”阿巡點頭,從移門邊搬出鼓風機和大竹筐:“哥,話咱不能講清楚一點嗎?你進來到現在,說話跟打啞謎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要偷看時老師洗澡。”
一記眼刀刮了過來,阿巡立即捂嘴壓小聲:“當然,就算偷看洗澡……也是你看,我不看……不看的。”
“你最近話挺多。”
沈元白簡單評價了一句就沒再說話。
不多時,門鈴再次響起,是王開複。
三人成功會師,王開複看起來也挺緊張:“都準備好了?”
“好了。”阿巡用目光示意地上他看那些東西。
王開複轉頭問沈元白:“要不要挑個黃道吉時?講究這個嗎?”
沈元白默然。
這還得講究黃道吉時?
聽著隔壁院落水聲流動,他嘖了一聲:“有這個必要嗎?”
其他倆人異口同聲:“不知道啊,我們都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他低頭瞄了一眼手機,挑了個離現在最近的時間點:“圖個吉利,就十八分吧。還有五分鐘,趕緊把東西裝起來,我先過去做準備。”
阿巡拍拍口袋,提醒道:“哥,東西帶了沒!”
隔著衣料,口袋裡硌人的手感還在,沈元白了然:“廢話,當然帶了。”
***
時檸一開始還不放心,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房門,就怕沈元白什麼時候殺個回馬槍。
從淋浴房出來也沒見有什麼異常,她才裹著浴袍放心地進到院子裡泡溫泉。
一向不當人的男朋友竟然也學會了紳士,看來這個世界無奇不有。
浸在溫熱的池子裡,周身舒暢。春夜寒露也無法抵禦一池溫水帶給人的舒適,時檸舒展身體,把下巴擱在胳膊上半倚著池邊岩石,微微眯眼,腦子裡一幀一幀都在想著沈元白給她講的那個故事。
雖然內容多含情侶間親密的互動,但無疑,他描述的景色是很美的。
霜重寒夜,溫熱池水,從天空洋洋灑灑飄散著雪花,世界的潔白仿佛隻剩下尚未融化的初雪和女人光潔裸;露的脊背,在這樣情境下才不枉一次溫泉之旅。
她忍不住仰起脖子望向湛藍夜空,進入櫻花季,天氣逐漸回暖,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怕是盼不到了。
視線還沒從夜空完全收回,時檸忽得一怔,忍不住眨了眨眼。
怎麼好像,看到下雪了?
如幕布般平靜的夜空中,打著旋兒飄散開一片潔白,院落上空都似乎被籠罩起來。
時檸撐著岸邊岩石往後退了兩步,眯著眼再次抬頭。
她從水底下伸出手臂,接了一片最近的雪花送到眼前,觸感並不冰涼,遇到肌膚的溫熱也不曾融化。用手指輕輕一撚,又不是雪。
伴隨著漫天“白雪”落下的,還有粉嫩的櫻花花瓣兒,隨著水波一圈一圈在水麵蕩開。
聽到身後腳步聲的同時,時檸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切是誰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