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末法時代成為大佬(9)(1 / 2)

C市。

袁妙從酒桌上溜了出來, 蹲在土牆根上抽了根煙。

他這次回鄉是為了參與表哥的婚禮。他愜意地吐了口煙圈,百無聊賴的看著地上一隻跳來跳去的蛐蛐兒。

“蟈蟈兒!”清脆的童音響起, 他抬起頭,看到一個臟兮兮的男孩,年紀不大, 頂多三四歲。男孩白白胖胖的, 身上帶有一種城市孩子特有的驕矜, 一看就知道不是村裡的孩子。

而且男孩剛才說的“蟈蟈兒”明顯不是本地土話, 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袁妙心裡就泛起了嘀咕, 他忍不住開口問男孩:“小朋友, 你怎麼在這裡?你爸爸媽媽呢?”

男孩口齒不清地說道:“爸爸不見了, 媽媽不見了, 這裡沒有家裡好玩,奶奶,奶奶騙我。”

這短短一句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可太大了。當然也可以理解成城裡的父母把孩子交給農村的奶奶撫養, 但是袁妙到底多了個心眼:“小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想了想,口齒不清的說道:“媽媽喊寶寶圓圓。”

他用手機給男孩拍了張照片,然後登上天網app進行圖像掃描識彆。

天網是最近很火的app。起初它隻提供戀童癖的信息,後來又陸續上線了打拐的功能,不僅定時給警方和家屬提供一些被拐賣的人目前所在的地點,網站數據庫裡還收錄了華國所有被拐賣的人的照片和數據。袁妙上傳照片就是為了跟數據庫裡的被拐賣的孩子進行比對,看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走丟的孩子。

在袁妙焦急的等待中,搜尋結果終於加載出來了:周源, B市人,於2018年10月1日下午三點左右於人民廣場走丟。走丟時身穿黃色上衣,藍色背帶褲……

尋人啟事旁還附有一張男孩的照片,白白胖胖,對著鏡頭笑的甜蜜。和袁妙身前的這個男孩長的一模一樣!

他咽了咽口水,連忙打量四周,心臟嘭嘭直跳。周圍除了他和周源沒有其他人了。雖然不知道人販子在哪裡,但是這裡明顯不安全,人販子不知什麼時候會過來。

他當機立斷抱著孩子就上了自己的車,一路加足油門向警局開去。

活了25年,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大英雄。

饒白夢又失眠了。

隻要一閉上眼,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女兒血肉模糊的下.體,耳邊就響起女兒尖銳的哭聲。

她翻了個身,看著坐在床邊抽悶煙的丈夫。

“老齊。”她說:“彆抽了,對身體不好。”

“不抽我心裡難受。”

饒白夢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自從那件事後,他們整個家都垮了。她成夜成夜失眠,丈夫這個從不抽煙喝酒的人,成為了一個老煙槍,老酒鬼。

她對丈夫說:“明天我想去醫院看慧慧了,你也去?”

齊河抽煙動作一頓,饒白夢看出他心動了。可是最終這個男人隻是彎下腰,搓了搓臉,澀然開口:“我就不去了。慧慧見了我會害怕的。”

自從那件事後,十歲的慧慧就對男性有了心理和生理的恐懼,她抗拒一切男性的靠近,包括自己的父親。而且她精神方麵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所以他們才把慧慧送入了專門的兒童心理治療中心進行開解,調養。

兩人相對無言之際,齊河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他隨手接聽了電話,原本木然的表情在聽到電話那端的機械合成音後徹底被點燃了。

“找到那個人渣了!”齊河扔掉煙,又哭又笑對坐在床上的妻子說:“天網剛剛給我打電話了!那個人渣躲到了隔壁S省Q市,就在剛剛,已經被警察逮捕了!”

饒白夢晃了晃身子,淚水奪眶而出,她猛地站了起來撲到丈夫懷裡,兩人抱頭痛哭。

三年了。

自從女兒被那個戀童癖強.奸後已經過去三年了。

這三年來,他們全家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痛苦中。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把那個禽獸逮捕歸案,給慧慧報仇。

他們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終於等來了遲來的正義。

饒白夢平生沒有過什麼宗教信仰。但是這一刻,她的真的在心目中開始信仰這個名叫天網的神秘網站。

她不知道天網背後是誰。

無論那是誰,那都是救苦救難,懲惡揚善的活菩薩。

夜幕低垂,黃村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靜。這是個貧窮的小山村,娛樂很少,所以一到晚上村子裡就很安靜。

鄭彤光著身子縮在牆角,隔壁的電視聲穿過牆壁在她耳邊隱隱響起,歡聲笑語,好不熱鬨。她緊緊抱著膝蓋,隻感到一陣從私.處蔓延全身的巨大寒意。

她有時候甚至有種錯覺,下.身那裡就是一個破布袋子,漏著涼風。

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抱著手機開始看韓劇了。她剛上大學,正是愛做夢的年紀,自然也幻想過遇到屬於她的“霸道男主角”,然後展開一段甜蜜的戀愛。

她低頭看著拴著她腳脖的鐵鏈,以及從腳脖蔓延全身的紅紫淤痕,儘管已經過了一星期了,她還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荒謬。

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她從來沒想過這樣影視作品中的厄運會降臨到她的身上,有朝一日她也能和拐賣婦女這個名字扯在一起。

她隻是幫一個迷路的老奶奶找路,沒有絲毫戒心地跟著老奶奶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接下來的一係列事情是她從未想過的噩夢。

她被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男人打暈。再次醒來時,她被五花大綁放在車顛簸的後座上。

兩天後……她來了這裡。

成為了一個老男人的妻子……不,說妻子不過是抬舉了自己。

在這裡,鄭彤隻是一頭牲口。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子.宮。

男人強.暴了她。然後把她全身扒光,綁了起來。男人說,隻有她生了孩子,他才會給她衣服,放了她。

村子裡的其他女人也來看過她。

彼時她還沒有徹底絕望,她天真地對她們說:“我爸爸是大學教授,我媽媽是高管,我不是什麼沒有名分的人,隻要你們救我出去,我爸媽一定會給你們好多好多錢的!”

然後她就看到女人們對她露出複雜的笑容,裡麵似乎有悲憫,有同情,有認命般的麻木,還有空洞的絕望。

“沒用的。”這裡年紀最大的女人說道:“你逃不了的。”女人空洞的眼神裡是麻木的絕望:“整個村子裡的女人都是被拐賣出來的,警察也是本地人。”

“我跑過,然後被警察送了回來。”

“我爸爸是醫生。”女人木然地說道:“我曾經也是名牌大學的碩士。”

“等你生了孩子就好了。”有女人安慰她:“那時候你男人會對你好的,你也不用被綁起來了,說不定還能回娘家看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