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惠啊。”禪院直哉俯瞰著伏黑惠,目光從伏黑惠盤子裡那些軟噠噠的可愛甜點上滑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彼此彼此。”伏黑惠極有暗示意義地往禪院直哉身後看了一眼,“您也不見得好到哪裡,禪院先生。”
禪院直哉愕然一瞬。扭過頭,果不其然,看見禪院真希手裡的餐碟,以及其中幾乎與伏黑惠盤裡同款的點心,臉皮微抽。
“真希,把盤子拿走。”禪院直哉命令。
“會在比自己弱勢的人身上尋找優越感啊。”伏黑惠看出其中的輕視和傲慢,“更差勁了,禪院先生。也難怪禪院家老爺子那麼大的年紀,還沒有讓位給你呢。”
最近確實因此與禪院直毘人生出了嫌隙,禪院直哉心中一哽,咬牙切齒,“小鬼,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為什麼?因為說了實話嗎?”伏黑惠一副平靜又無辜的樣子。
禪院直哉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當真是句句踩爆雷點。
可真是厲害了。
禪院真希不由自主地往伏黑惠方向打量,暗暗擔心。
不過,這孩子到底還小啊。在這裡惹怒直哉的話,會很危險……
“惠~,你在這裡呀!”
就在禪院直哉周身的氣息越來越低沉壓抑的時候,一隻手臂忽得從伏黑惠身後探出,以不容侵犯的保護姿態攬住伏黑惠。
但做出這樣霸道舉動的男人,顯然並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比起後續的警告和宣示,率先到來的反而是撒嬌一樣的抱怨聲。
“惠你讓我找的好辛苦啊!偷偷吃甜點也不叫我,明明知道悟先生最喜歡吃甜食了。本來還想給你介紹一下你本家的老爺爺,好好感謝他當初沒有和你的傻爸爸達成協議。否則的話,才十個億就把我們小惠買回去,我們可真是虧大了!”
五條悟蹲下身,親昵地將伏黑惠抱在懷裡蹭呀蹭。
不,等等。正常情況下,補充的不該是對方很虧,自己賺到嗎?
雖然,這麼說似乎有點對不起伏黑君。
禪院真依目光一呆,被奇奇怪怪的邏輯繞暈了。
“你給我注意點場合。”伏黑惠氣結。摁住五條悟的胸口往外推了推,沒推動,額頭上的井字符號當即又多了一簇,“再這樣,我真的要揍你了哦!”
五條悟趁機又往伏黑惠肩窩裡蹭了好幾下。才跟被教訓了的大貓似的,耷拉著尾巴,委屈巴巴地從貓爬架上退出來。
禪院直哉僵硬地站在原地,臉側不斷有冷汗滑落。
雖然五條悟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但是那種駭人的威壓,仿佛是□□的瞄準點,凶狠地鎖定住他。
這就是咒術最強的實力嗎?
禪院直哉在極度的緊繃下肌肉幾近痙攣,卻忍不住想大笑出聲。
可真是,不得了啊。
“怎麼了,都在這裡?正好也省得麻煩,一起吧。”
此次宴會說是因為加茂家的繼承者,實際上有至少一半的目的,是為了進一步試探五條悟變化的態度。
當事人突然離席,其他高層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緊隨而來的加茂家主若有所思地觀察過情形,乾脆發出邀請。笑嗬嗬的和藹模樣丁點看不出背後那些陰暗計劃。
他們也想知道,五條悟這次將伏黑惠帶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呀。”
五條悟竟然一點沒有推脫地答應下來。
最清楚這人之前有多保護伏黑惠資料的高層們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五條悟繼續道,“惠最近練習術式,也稍稍接觸到了瓶頸期。在場這麼多同輩、啊,當然是不包括這位和我一起的禪院直哉嫡子先生了。”
禪院直哉屢次被戳著心窩子點名,額頭的青筋都快跳到爆開。
這兩個家夥,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五條悟就是故意的。
但那有怎麼樣呢?這群人打不過他也不敢挑戰他,再不服氣也給他憋回去!
不管多少歲永遠孩子氣的大人覺得“大仇”得報,得意極了。
“在場這麼多咒術師,也給我們家孩子的修行點評一下,提提意見吧。這孩子的成長啊,我可是超期待的。”
說著這樣意味深長的話,五條悟扭頭,拍拍伏黑惠的肩膀,“小惠,來,給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小動物。”
伏黑惠真的想錘他了。
如果不是在場這麼多人,還顧及著這個虛假不理家務的五條家主的麵子的話。
伏黑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想了想,伸手,在禪院家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做出手影的姿勢,“滿象。”
“哞——!”
粉色的大象揚起長鼻子,出現在伏黑惠身側。態度親昵,並對旁邊一串不懷好意的目光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