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少爺,這是家主大人讓我轉交給您的資料。請您過目。”
五條國顯恭敬彎腰，雙手將密封檔案袋送到伏黑惠案前，倒退出實驗室。
伏黑惠早被各式各樣的數據忙昏了頭。這會兒再添一事,不禁扶額。揉著眉心,將資料袋拉過來,撕開。
“哇哦~！真是慘兮兮的呢，小朋友。”托尼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對於這種利益爭執帶來的糟心事，他可是太熟悉了。
但是，托靈魂狀態的福，他現在能夠全身心沉浸到自己喜愛的研究中,完全不用擔心精力不足。並且，作為唯一的科研瑰寶，他還享受著夏油傑組織中最優秀的待遇，甚至比活著的時候過得更加自在逍遙。
伏黑惠就不一樣了。
不僅忙,而且還正處在最煩人的那個忙碌階段呢。
伏黑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實驗做完了嗎？結果整理完了嗎？成品出了嗎？生產線開動了嗎？應用反饋收到了嗎？缺陷改良完了嗎？……”
伏黑惠手臂向外一扯，將封口撕開。看著突然被按住暫停鍵的托尼，冷笑，“沒有是吧，那就趕緊給我乾活！”
“……well。”托尼眨巴眨巴眼睛，轉動椅子正麵回桌上的全息屏幕,“成熟的大人決定不和炸毛的小朋友多計較。”
可去你的吧。
他身邊就沒有一個真正靠譜成熟的大人！
伏黑惠一邊拖出檔案袋裡的資料，一邊憤憤不平地想道。
連看似穩重自製的夏油傑，都在得到咒術高層的特許行動令後,光明正大地一溜煙衝進了戰場。
那激動亢奮的模樣，可是要多瘋有多瘋！
托尼不再打趣，實驗室一下子又恢複到安靜之中。隻有伏黑惠手上的紙頁翻動聲,時不時在空中回響。
伏黑惠的目光在一個個損失統計上滑過，腦內是迅速整理提煉的數據流。表情漸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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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連續奔波了近十天之後，五條悟終於稍得空閒，風塵仆仆地趕回東京。卻依舊沒有時間去休息，而是馬上來到了獨屬於他們的秘密基地，召開集體會議。
——這是他們自動亂以來的第一次正式會議。
也是第一次人員齊聚。
在此之前，除了伏黑甚爾作為特殊戰力鎮守東京外，包括五條悟、乙骨憂太、夏油傑在內的咒術界唯五特級，都在滿日本飛著“江湖救急”。
至於夏油傑作為高層眼中的重點危險人物，為什麼能脫離東京範圍，大搖大擺地行動，就不得不提到伏黑甚爾的強硬態度了。
原本，高層方麵確實是打算將夏油傑留下，讓伏黑甚爾出外派任務。然而伏黑甚爾因為伏黑惠的原因，對此表示了堅定拒絕。
他可不是什麼容易拿捏的人物。
更彆說，伏黑甚爾和咒術界的關係差那是出了名的。能幫忙都要謝天謝地了，還想拿他當普通咒術師使喚安排？做夢比較、不對，是做夢都不可能的事情。
高層無奈之下隻能做出讓步，氣得好幾個老頭子差點沒突發心肌梗塞躺進醫院，成為□□來首批非戰損入院的“光榮”人士。
“這次的咒靈暴動，除卻普通人的傷亡和惶恐之外，也有不少咒術師死亡。因為當時的情形過於混亂，即便是窗也沒辦法掌握其中的具體情況。隻是，單從死亡名單上來看，是支持我的詛咒師占大部分，中立派居中，守舊派最少。”
五條悟大口吞咽著食物，補充身體消耗的能量。甚至主動找到托尼，拿了根營養劑。
儘管依舊是甜食類的甜甜圈味，但那可是他以前堅決不會碰的東西。
不過，在場的幾人精神狀態都不太好。黑眼圈加滿頭亂毛成了標配，五條悟反常的舉動反而不顯得如何突兀了。
伏黑惠大致掃視一眼。調動桌子中央的全息建模，默默加快語速，“這樣的數值側重，固然有守舊方當時出任務的比例低、且沒有在第一時間加入戰局的因素在。可是，幕後的人忽視了一點。又或者說，對方本來也不在乎那顆被利用的棋子。”
因為缺乏主事者，他近期都在研究室裡分析局麵、發布應對安排。所以，同樣是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擁有各種營養劑供應的伏黑惠，狀態比戰鬥組的幾人稍好。
“是高層裡的叛徒嗎？”夏油傑盯著地圖上深淺不一的紅圈，眯起眼睛，“咒術師的任務行蹤應該是全保密的。如果沒有情報泄露，理論上來說，咒靈的散布會是隨機值。”
“事實卻是，這些咒術師出現的地方，咒靈密度遠比沒有咒術師出現的區域高。是有所目的的，嗎。”向來性子溫和的年輕人喃喃一句，眼底也帶上了對人類同類的恐怖殺意。
為了所謂的利益，就將同伴的生命視作草芥、當做籌碼。
唯有這一點，他絕對沒辦法容忍！
“惠，能排查到對方嗎？”五條悟詢問。
他離開之後，將五條家的全部可接觸權限都向伏黑惠打開了。
“大概是沒有料到我們能想到那裡，”畢竟，真正為這個世界出力的咒術師們，確實不是一群善於權謀詭計的人，“對方的手段並不高明。”
“從有權利接觸到任務資料、並了解詳細內容的人開始入手，排除地位穩固的人、以及近期沒有與相關人員有任何接觸的人……最後，最有可能性的，就是這個家夥。”
伏黑惠調出加茂琦川的資料，“加茂琦川。雖說是禦三家升入高層的人，但卻是旁支出身。因為脾氣暴躁傲慢，得罪了不少人。最近手下管理的產業出現了財務危機，在高層中的話語權也逐漸下落。線索和動機都有了。”
“搜嘎！”五條悟露出了回家後的第一個微笑。捏著拳頭，在卡蹦蹦的指骨脆響中站起身，“不管是不是，先教訓一遍總不會出錯的！”
爛橘子裡也不能指望出個好人。
“比起這個，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關注一下咒術師的戰力分配，和官方的協調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