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乘客呈兩極分化。
8號車廂後的人因為清掃人員去的及時,在死人前, 已經將喪屍化的人剔除, 所以對喪屍的認知並不全麵。但8號前的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十點一到, 喪屍突顯, 一個傳染兩個,兩個傳染四個, 四個傳染八個,以最快的方式,快速蔓延。
因為6號車廂有文聘在, 在喪屍爆發時就采取了緊急處理, 損傷還算是輕的, 其餘車廂的人, 除非是躲進廁所的, 能僥幸生存的特彆的少。
那些經曆過死裡逃生的幸存者站了出來。
看到成山成海的喪屍時, 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他們從表麵上看,就跟安全區裡的人很不相同。
幸存者大多身上沾染著親人或喪屍的血跡,雙目發紅,怒目而視。他們將滿腔的仇恨疊加在喪屍身上, 泄憤似的狠打。
鈴蘭看向身後,見標注著A的乘客像鵪鶉般縮在人群中並未說破,“所以剩下的都是B組成員了是嗎?”
一些B組成員生怕鈴蘭後悔似的快速點頭,混在人群中的小白花有心想說什麼時被人群淹沒。
鈴蘭諷刺道, “那就請你們記住彼此的臉, 凡是舉報成功者, 都會得到獎勵。”
“什麼舉報成功?”
“就是A組人混入B組的嘍。我記不清車上有多少人,但我剛才數了下車的人有多少。”
嘭。
門從外麵被重重一關,容不得半個人反悔。列車門在保護了一些人外,也阻隔了身後人的視線。隻有前麵的人能看到那些衝在屍海中的戰士到底有多英勇。尤其是那個長相芭比行動金剛的鈴蘭。
她隻拿著一截四十厘米長的金屬棍棒,卻將它揮的虎虎生威,一下下爆頭,利落的姿態,看上去比男人還要生猛。
喪屍的行動力增長為普通人類的兩倍,他們的行動力和敏捷度堪比世界冠軍,可這些對於強化後的玩家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他們一手一個,轉瞬間就把飛衝過來的喪屍給打敗,半個小時後,原先密密麻麻圍在列車身邊的喪屍,被累成一座高高的屍山。
鈴蘭坐下休息時,已經有人統計了這次戰鬥的幸存者。她不太關心這些瑣事,拿著食水休憩時看到走過來的鈴燦,渾身肌肉瞬間僵硬。
她緊張的不知道如何解釋時,鈴燦卻先一步擁抱住她。
“作為你的哥哥,即便不能跟你並肩作戰,也不能躲在人群之中。下一回,彆讓人把我關起來了,哥哥更想衝在你麵前去幫你。”
全車廂都被分成AB兩組,鈴燦是想衝上前打喪屍的,卻被分組的女士忽略,跟一群老弱婦孺分在物資搜集隊。他知道那群人是蘭蘭的朋友,所以他服從安排,可在看到鈴蘭渾身浴血的在屍海中搏鬥時,又不淡定了。
“我是你的哥哥,應該保護你的!”
鈴蘭在重呼出一口氣的時候詢問,“哥哥,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比如問她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不啊?我們家蘭蘭從小就這麼厲害,哥哥相信你。”
鈴蘭收回視線,看向不算乾淨的地麵沉思。
是了,她突然變成二十歲的模樣鈴燦沒懷疑過,她剛懟同學,鈴燦也沒懷疑過,這會兒就更不會懷疑了。
不僅是他,就連其他玩家保護的親屬都理所當然的認定他們厲害。
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那種無緣無故的相信。
明明知道是遊戲設置,可鈴蘭還是會忍不住的心慌、害怕。她喝下大半瓶水時,鈴燦遞來一個加熱過的飯盒。溢滿的疼惜與溫柔捂的鈴蘭心尖發燙。
“趕緊吃,剛在餐廳找到的,裡麵有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噢。”
鈴蘭吃下一口,覺得車站中賣的普通排骨是這輩子最好吃的食物。
“哥哥吃了嗎?”
“哥哥不餓。”
他喝著水,將最好的食物送到鈴蘭麵前。他送出去的不僅是食物,更是屬於哥哥的關懷。
“我去給哥哥拿一份。”
“不、不用……”
“那哥哥吃我這份,我吃不下了。”
屍海之中,不是所有人都有胃口的。即便有胃口,為數不多的盒飯,也不是他們想吃就能吃的到的。
刺蝟和斧頭的母親掌管著列車上所有的盒飯,她們遵照指示隻給出力打喪屍的人分發加熱過盒飯,對於其他人均以漠視處理,就連他們自己,也都隻吃攜帶的食物而已。
末日已經來了,每個人都知道食物的珍貴性,在倉促的逃亡路途中,誰也不知道,平日中習以為常的家常小菜還能吃上多久。
在陰暗沒人注意的角落,已經有人為了一袋餅乾打起來,也有人悄咪咪組隊,在大隊之下集結屬於自己的小團體。
9名玩家聚在一起商討之後行動。
聽熟知這一片地形的乘務員說,大概十公裡開外有一片彆墅區。那裡的防盜措施做得特彆好。在彆墅附近,還有個大型超商,如果現在去,說不定能將超商裡的食物,竟可能的全部保存下來。
鈴蘭,“首先我們需要明確的一點,Shirley安全區是否能由我們玩家建立?還是說一定得找軍隊建造的基地才算數?”
奉吉,“安全區的範圍很大,民營的軍隊的都算安全區,我想玩家肯定是可以自行建立的。”
鈴蘭,“那什麼標準才能被係統判定是真正的安全區呢?”
這個就有待考究了。
芡粉,“人數應該不是重點,我認為的安全區,最起碼能在裡麵實現循環供應,不然地方是安全了,待在裡麵的人還是被活活餓死。”
九朵,“你說的有道理,隻是不知道彆墅區的地皮能不能種菜?在這個病毒縈繞的城市,如果土質被感染的不能做菜,現在想再多也是白搭吧。”
矛,“現在我們看的還太少,沒遇到過變異植物,但就算有,肯定也能想出彆的可應對辦法。”
刺蝟和斧頭一錘定音,“都先去彆墅區看看,我們會去附近找車,人可以不坐上去,但食物一定要坐上去!”
列車上的食物眾多,食物是生存的根本,他們就算是拚著自己不吃,也不能讓家屬受罪。
對此w表達出不同的意見,“現在找車太急了。我認為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我們先派些人過去探路,等探出一條可通行路之後,再把人運過去。”
文聘支持w的看法。
隊上最後決定,由6名男士前去探路,3名女士留下來照看。
期間鈴蘭默默關注文聘和w,有意思的發現雖然他們兩個宛若世敵,卻都默契的選擇冷漠處理。
這個就很微妙了。
每個人都來鈴蘭這裡打個小報告,見麵卻全當沒發生過。
怎麼說呢。
這兩個男人心機挺深!
五個人將列車圍堵起來後才離開,九朵和芡粉將家屬帶進一個車廂,開始清點著車上物資。
她們給打喪屍的人分配了溫熱的盒飯,對於其他人的倚老賣老均不理會。
鈴燦的同學看到她妹妹居然那麼厲害,一時間都忘記了之前的成見湊過來傍大腿。
他們也不是傻呆呆一個人過來,好話呀、零食啊搗鼓著往前送,就是希望待會兒去彆墅區的時候,能被安排上一個好位置。
鈴燦不可置信看向同學,“讓我幫你們安排好位置?你當我是什麼人?”
同學:……
自然是這裡說得上話的領頭人啊。
“鈴燦,你們不是跟那些軍隊很熟嗎?我希望他們能去A城找我父母。”
“還有我爺爺,我爺爺在A市說話很有分量的,如果找他肯定不會吃虧。”
“我爸爸!我爸爸在首都說得上話,軍隊不是有專門的聯絡器?讓我跟我爸爸打個電話,我讓他們派直升飛機過來。”
……
同學們平時在學校裡各個低調,現在掀開虎皮,直把人震得抖三抖。
厲害了。
商界大鱷的兒子。
政府權貴的子孫。
這麼厲害的身份,怎麼之前還願意做藍青的跟班?
難道他們都已經忘記,半個小時前是怎麼冷漠對待鈴燦同學的?
鈴燦冷言拒絕後,那些同學就走到偏僻地罵鈴燦的忘恩負義,他們將自己沒跟XX同學同流合汙,在鈴燦同學被欺負時,沒上去踩一腳這種事情都說出來,說已經仁至義儘,鈴燦則是大不要臉的。
可笑至極。
身體被進化過,耳尖的三人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到了。
九朵,“農夫與蛇裡頭那些條可惡的蛇呀,所以要一條不落的全部清除乾淨!”
芡粉,“彆管了,這種人就是越搭理越覺得自己有本事。”
九朵,“那你就錯了,這種人不狠狠教訓一番,真以為自己的認知不會有錯呢。看來鈴蘭剛才的教訓還沒夠,這群人絕對不能留。不然死傷的可是我們自己的性命。”
鈴蘭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迎來鈴燦關心的眼神。
“怎麼啦蘭蘭?”
鈴蘭收回視線,“沒事。”
鈴燦並未多想,回轉過身時,看到藍青走了過來。
“鈴燦,能把小提琴還我不?這都世界末日了,首都表演肯定糟了,但你手上拿著的是我媽留給我的東西,我想我就算是死也要帶著它!”
比起之前那群同學麼的不合理要求,此刻藍青的要求讓人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鈴燦將完好無損的小提琴交給他,藍青當即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才離開。
又有不少同學過來,他們見報家世沒什麼用處後,就問鈴燦要吃的和喝的,不給吃喝就死賴著不走。
“走走走!都圍在這裡乾什麼呢!原來以為我們這些底層出來的人才會沒臉沒皮的呢,沒想到沒臉沒皮是不分年齡和學校的!”
同學們被刺蝟媽說的麵紅耳赤,不敢繼續圍堵。
九朵噗嗤一下笑出聲,雙手大拇指圍著刺蝟媽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