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格還挺傲。”卡普看他，輕笑感歎，“不過，確實有些能力。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在D級垃圾星上，也能打破我們的多項記錄，得到那麼多星網觀眾的認可。要是像你這樣的星野領主再多來幾個，怕是我們就應付不過來了。”
“如果你們對領主的自由性有預設的天花板，不如早些公布，或許也就能免除很多爭執。”
“嗬嗬，說得也是。”卡普也在觀察容迪和任子墨，“你們應該能猜到我找你們的目的？”
“私下警告？”
“當然不。如果警告對你們有用，也不用有今天這些。也不會需要我來。”
卡普的視線最終還是定格在容迪身上，決定了自己的談話對象。
“前麵在開幕式也沒詳細自我介紹。我是星野管理局發展戰略司司長，之前和你有過的接觸的星野領地考核官都算是我的直屬下級，其他如物資調配、獎勵發放以及升級任務把控，也都在我管轄範圍內。如果你們升級速度再快一點，到5級之後，和我的接觸機會就會多很多。”
“我們長話短說，找你來是為了溝通，又或者說是一場交易。”
卡普開門見山，沒有花時間兜圈子試探：“現在局裡和你們的關係以及處境，也不用我多說，我們心知肚明。你的容易基地，還有你所聯合的那些力量，加在一起，已經給局裡製造了不少麻煩。以前沒有人這樣挑戰過星野管理局的權威，以後也希望不會再有。即便你們取得一時的上風，最終結果不外乎我們雙輸。所以，停戰合作吧。”
“不願意合作的一直都不是我們。”容迪未置可否，“有能力的話，你願意一直受氣不反擊？”
“說得直白一點，沒有能力的話，你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合作機會。星野管理局的行事風格不單獨針對誰，隻要你在這個框架裡，你就要被放在哪個框架底下被劃分三六九等，我們這些職員也是一模一樣的處境，沒有什麼分彆。以你的資曆、出身，前期被打壓是必然的。現在你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環境自然也會改變。”卡普不在意地一擺手，說得乾脆，“為了搶到更好的資源，你選擇對抗，星野管理局不讚同，但也不得不認可。但對抗究竟是目的還是手段，我勸你們冷靜對待。”
“既然局裡現在有主動緩和的意思，我建議你們接受和談。星野之局，你我皆棋子，誰也不真正和誰有仇。你們如果還想繼續與局裡為敵，過程可能很刺激，結果卻不見得是最好的。為一時意氣之爭，浪費的是你們自己的時間。”
“司長心態倒是平和。”容迪安靜聽來，內心毫無波瀾。
“當然，說服你，便利的是我。”卡普點頭，“放任你繼續這樣行事，麻煩依然需要我們這樣的一線職員去麵對。但我本身並不是下令與你對立的人。隻要你停戰，對我也有好處。所以，在我職務範圍內，你可以提要求。”
“聽來很真誠。但開幕式上種種，也不受你控製？”
“確實不受我控製。”卡普很坦然地承認，“司法部的那個人，在我們體係之外，除了高級部長，我們於他毫無影響。峰會的流程，也不是我主導。司儀是我，但總指揮另有其人。”
“你的說法自相矛盾。如果你連峰會流程都無法影響，自然也不屬於那位馬丁高級部長的親信部隊。那我們與你的和解，又有什麼意義？”任子墨忽然插嘴，犀利反問。
這個問題讓自剛才起就順暢的對話出現一個明顯的暫停。
容迪完全沒有阻止任子墨發揮的意思，而卡普，因為這句話，明顯變了臉色。
端坐的卡普直接眼神鎖定任子墨，剛才周身的淡定從容轉變成滿眼冷色。
容迪直接揚手，阻斷了那道視線：“司長不是帶著真誠而來的？眼神恐嚇大可不必。”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解釋星野管理局的權力構造，但我承諾的事情，確實就如我所說。馬丁真正的敵人不在你們，你們的量級也不夠。隻要你們放棄承擔那一方的明麵招牌，自然就能脫離敵意標識區。”卡普冷笑一聲，收回視線，不作糾纏。隻是話語中的態度變得更加直白。
“你們的目的也不可能是一直當彆人手裡的刀。有什麼需要，不妨直說。”
“我們想要的……自然很多。舊東門基地的控製權、正常的補給、不再在一切正常的待遇方麵人為設限、不對我們能夠得到的資源指手畫腳。容易基地遠在星野東區的最邊緣，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對內野的博弈也沒有興趣。”容迪林林總總羅列了一堆，“但說起來，這些似乎是我們本來就應得的東西。你們人為製造出來的困難，我們已經想辦法克服了。現在若隻是恢複正常，也沒有什麼說服力。”
“隻要你的目的還是想過好你那裡的生活，星野管理局的支持就必不可少。就算你能通過自己的生產或者外部資源得到很多。但技術、特種設備、資源網絡、交易平台，這些都是星野管理局所壟斷的。你剛才提出的這些，我都可以全部恢複，甚至給你上調等級。既然你的粉絲喜歡給你送東西，星野管理局的運輸團隊也可以在未來給予你最大的貨物審批空間和運費折扣。”卡普有心停戰，解釋得很徹底，“無人星和內野的差距不是簡簡單單的物資技術，還有基礎和縱深。你們現在順利，不代表未來不會遇到任何其他危機，星獸潮、星盜，這些最常見的威脅如果發生，沒有星野管理局持續不斷的資源投入，你們也會難以為繼。”
“似乎，司長這話也是一種威脅？不停站的反麵，就是這些通道的全部停止？”容迪好奇地反問，“還是我聽錯了？”
卡普雙眼直視容迪，並未回答。
但潛台詞已經很明顯。
仿佛聊到這裡，才是真正來意的揭露。
停戰的反麵不是維持不變，而是製約繼續升級。
星野管理局，果然還是那個星野管理局。
“我的態度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正也是回答你們的疑問。即便我不站在權力的中心，這些情況對你們都是一樣成立的。你們現在所得，還有軍部的扶持因素。但軍部難道對你們的優待是出於真心？如果你們足夠聰明，我建議你們順勢而為。這就是我今天最大的誠意。”
卡普解釋完也站起來，決定結束這場對話：“不管你們之後決定如何，剛才你要的東西，我都會替你們去爭取。至於最後東西能不能真正到達你們手裡，結果就看你們自己了。如果有其他的需要，通過伊蓮恩就能直接找到我。時間不早了，我讓卡茲送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