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逆光亂黨全部棄械投降,那接下來自然就不用麻煩藍炎出手。
“四隊警戒,三隊去檢查住宅,一隊二隊去檢查疑犯的危險物品,扣押回統計司。”藍炎推了推眼鏡,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
天上的雨再次落到地上,整個世界仿佛重新轉動起來。
各隊統計司乾員紛紛聽令,拿出手銬將叛變的乾員和亂黨銬上。樂語的一隊負責製服林錦耀那些手無寸鐵的學生,隻是比起那些孔武有力的亂黨,這些學生嘴巴絲毫不饒人:
“千羽流,陳輔,你們等著吧!為虎作倀,你們的下場會比我們淒慘萬倍!”
“千羽流,我羞於曾與你同窗學習!”
“千羽流……”
樂語充耳不聞,你們罵千羽流,關我樂語什麼事?
而且他也沒心理理會這些叫罵,而是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毫無疑問,他的臥底身份應該還是安全的,隻是現在林錦耀等人都被抓捕了,那他的身份還能瞞下去嗎?
樂語倒不是怕死,‘死而替生’這個能力讓他的每一次死亡都會是新的開始,至於折磨也不怕,他的‘殘血體質’可以讓他無視疼痛。
隻是,樂語還是想完成‘生存15天’的挑戰,他到現在都還沒摸清楚自己這個係統麵板的各種功能,而且‘死而替生’這個能力到底有沒有缺陷和副作用他也不清楚,他不希望自己短時間裡連續死亡。
而且,如果樂語因為擁有‘死而替生’的能力就養成輕生魯莽的性格缺陷,那他未來必定會因此而蒙受諸多損失。
求生是生物的基礎本能,求生思維也是人類的思維邏輯底層,若是樂語徹底放棄對生的渴求,那某種意義上他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邏輯底層的改編會導致思維方式與其他人格格不入,樂語以後甚至可能無法理解普通人的想法,就像夏蟲不可以語冰。
就像活了幾百年的金丹老祖的思維肯定和壽命幾十年的普通人大相徑庭,但金丹老祖思維不同也沒所謂,因為凡人得遷就他;但樂語內在隻是個普通人,他並沒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能力,因此他必須先適應這個世界,不然
哪怕有‘死而替生’的能力,他還是會被世界毒打。
普通人玩moba遊戲,輸了的結果頂多就是掉段位,反正可以重來一盤,但玩家們卻因為不想被遊戲毒打而努力學習遊戲技巧。現在的樂語隻是有了‘重來一盤’的機會,但他如果不想被世界毒打,自然得先學習這個世界的正確玩法。
思慮之間,樂語有了計劃:這個世界似乎有火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明天一大早就買票離開星刻郡,到其他地方隱姓埋名活過15天,完成挑戰後再做打算……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世界的毒打是如此地猛烈迅捷。
一隊乾員艾麗麗拘捕林錦耀的時候,林錦耀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反手挾持住她,通過握住她的手來簡直控製她的手上的輕型手銃,銃口指著艾麗麗的下巴:“你們不許動。”
藍炎微微皺眉,“何必呢,林先生,你這樣會弄得很難看。而且挾持人質,也不符合你們逆光亂黨的道義吧?”
“對付你們統計司,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
林錦耀忽然朝著陳輔射擊,陳輔下意識就躲過去了,子彈擦過他的發絲,在他耳朵掠過一道血痕。
“老師!”陳輔驚叫一聲。
然而林錦耀厲聲說道:“不要叫我老師,我沒你們這些不明大義的孽徒!”
藍炎歎了口氣:“你走不了的。”
“那你就是要她死了?”林錦耀將手銃指著艾麗麗的臉頰,艾麗麗慌得眼裡冒出水花:“輝耀公民人權為最高利益,你們統計司想來不會違反吧?”
藍炎猶豫了一下:“這……”
“但輝耀也有不因挾持人質而屈服的優良傳統!”奎照止好雙臂傷口,站出來大聲喝道:“統計司乾員早有舍身為國的覺悟,林老狗你今天走不出這個院子!”
“我,我……”艾麗麗咬緊下唇,盈滿水珠的雙眼一直看著藍炎。
“但我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乾員。”藍炎搖搖頭:“林先生,你到底想要什麼?”
“司長,萬萬不可!”三隊隊長銀古月舉起手銃瞄準林錦耀和艾麗麗:“奎副司長說得對,我們不能向逆光亂黨妥協。事後郡守責怪下來,誰可擔責?”
“我負全部責任!”藍炎向前一步,聲音裡充滿不容置
疑的決斷:“林先生,說出你的條件吧!”
“司長,不,不用……”艾麗麗淚水決堤,結結巴巴帶著哭腔說道:“不用顧慮我,下手吧!”
不等藍炎回答,艾麗麗猛地向後肘擊,但林錦耀也早有預料,側過身子躲開這一擊,但也給了艾麗麗許多發力空間,兩人纏鬥擒拿,局勢極其混亂。
林錦耀忽然拉著艾麗麗往人群裡撞,而且還一直扣動輕型手銃的扳機持續射擊,附近的乾員既想幫忙又不得不躲避,但林錦耀可不想放過他們:“我今日為天下除賊!此心光明,薪火相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