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剛才那一手其實戳中他的要害,他現在也重傷了,所以才說軟話趕我走?
樂語腦海中千頭萬緒,忽然一口熱血上湧,咳咳咳三聲,吐出一大口混著內臟碎片的汙血。他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地麵已經一片血色,他流的血都快形成一個血潭了。
他在拖延時間!
颯!
上一秒還在溫言暖語,下一秒奎照就忽然襲擊而來!
血爪掠動,荒咬光爆!
“痛,就倒下吧。”奎照的臉上再無慈悲,隻有如鷹似狼的凶厲:“你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樂語隻能單手接招,沒過幾息便被奎照抓住空擋一拳命中胸膛,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哪怕他馬上抓住泥地穩住身子,但他很清楚明白,他在力量和技巧上已經打不過奎照了。
更何況,奎照也說得沒錯。
他快死了。
奎照剛才花費那麼多口舌跟他扯談,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他儘可能地流血。斷手,重傷,內臟破裂引起的大出血,就像死亡倒計時一樣懸浮在樂語頭上。
我要死了。
樂語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降臨。
出乎意料的是,他既沒有恐懼,也沒有興奮,隻有極度的冷靜。
奎照給了他時間流血,也給了他時間適應。他已經充分地感受身體每一塊零件的狀態,意識到自己還有最後的機會。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讓我放血?”
“獵人為了儘可能輕鬆地殺死獵物,總要給獵物一絲生命的希望。”
奎照重步一踏,血爪光爆如千刀襲來。他看見樂語隻能一隻手撲散他的光爆,毫不留情地繼續追加施壓,渾身解數打出鋪天蓋地的一擊,狼爪噬身,鷹爪擊空!
狼鷹拳·鷹摯狼食!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四麵八方皆是殺招,獵物已經無處可逃!
“我想告訴你……”
奎照看見樂語奮力瓦解了正前方的光爆,但這毫無意義,他上方下方左方右方的血爪光爆會將他撕碎,而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力了。
“其實我不痛。”
樂語曲起了他那根吊兒郎當、仿佛隨時都要掉下來、如同麻布一樣的左臂,在奎照驚駭的眼神裡,他左手五指展開彎鉤如爪,聚光華如瀑布,生殺機若利刃!
狼鷹拳的奧義,是獵殺。
而咬戰法的奧義,是至死方休。
“我一點都不痛。”
‘冰血體質’,強行驅動!
電光火石間,在奎照的血爪撕裂樂語的衣物血肉的同時,樂語的左手也重重撕咬奎照的胸膛,破骨透胸,穿體而過!
咬戰法·荒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