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這麼快嗎?我是泉新,東陽執政官泉淵是我大伯!”
“我要見藍炎,我要見藍炎!”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銀血眾人醜態畢現也是正常。
倒是琴樂陰似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吭不響任由兩位軍士夾著,跟著銀古月快步離開廠房。
此時外麵已經天黑,臨時軍營燃起燈火,銀血會一行人被帶到軍營裡的大平地上,此時大平地滿是隊列整齊的堅毅軍士,看得銀血會眾人心驚膽戰。
這是要當著大軍祭旗?
我們好歹是銀血會的使者,連個體麵的死法都沒有嗎?
不過很快,他們見到了兩個熟人!
藍炎和荊正威!
他們正站在軍隊麵前,靜待銀血會眾人的到來。荊正威臉色陰翳,似乎很不開心。
聽朝早等人被帶到荊正威麵前,挾持他們的軍士就鬆開了手。他們看了看藍炎和荊正威,又看了看旁邊的軍士,心有所悟:“荊少主……”
“吃飽了嗎?”樂語忽然問道。
“沒。”聽朝早搖搖頭。
“沒也沒辦法了,走吧。”樂語轉身朝藍炎抱拳:“承蒙將軍所托,我絕不會辜負將軍的期待。”
“一路順風。”藍炎笑道。
說罷,樂語快步離開,駐紮在平地上的數百名軍人,也一聲不吭跟著樂語往營地外走去。
銀血眾人麵麵相覷,此時藍炎笑道:“各位想留在這裡做客?”
聽到此話,他們哪還敢逗留,趕緊跟上樂語,打算等下安全了再問清楚。
一行人走到軍營大門,在前麵帶路的銀古月停下來,朝樂語歎了口氣:
“荊少主啊荊少主,你害我輸了一個賭約。”
“那你豈不是欠我一個人情?”樂語說道。
“是啊是啊……哎等等?”銀月撓撓頭:“你害我輸了,不應該是你欠我嗎?”
樂語搖搖頭:“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我來賭,應該是你欠我吧?”
銀古月嘖了一聲:“好像也是這個說法……但我不想欠彆人哎……”
“那我給你一個還人情的機會。”樂語問道:“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對陳沉塵特彆關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他的身份?”
“這個嘛~”銀古月抱劍笑道:“你還記得藍將軍剛才說的藏劍戰法第二種練法嗎?”
“記得。”
“你覺得藍將軍那種人,會有藏劍戰法的傳承嗎?”
銀古月微笑道:“作為刺客,自然能看出誰是刺客,這可是我們這行的基本功。”
“他其實也看出來了,隻是他對自己的極神兵很自信,也對自己的技術很自信。”
“碰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這類人,總是有這樣的共識。”
“對了,”銀古月念念不舍地拿出紛爭麵紗遞給樂語:“哎,你不如問問刺客組織的首領,這道具能不能買……”
樂語接過麵紗,笑問:“你買得起?”
“嘛,總之先騙到這道具的綁定方法,然後再想辦法賴賬就是了。”銀古月若無其事地說道:“凡事都得試試,萬一呢?”
告彆銀古月,樂語跟外麵的車隊彙合,此時聽朝早等人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問道:“荊少主,為何臨海軍會跟著我們?”
隨同銀血會眾人一起離開的,還有幾百名全副武裝的臨海精銳。
看這陣勢,這批軍隊似乎要跟著他們一同返回玄燭郡。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為了救你們的命,銀血會要付出多少代價了。”
樂語晃了晃腦袋:“我也是瘋了,才會從藍炎手中救下你們的命。唉……”
聽到此話,泉新等人又是感動又是驚喜又是愧疚,不過樂語擺了擺手:“算了,藍炎這個人精明得很,他本來就沒打算殺你們,隻不過是用你們的命當成籌碼,想要索取更多資源罷了。無論是誰被他選上,都肯定要為所有人的命做出割肉的決定——”
“不能這麼說,不是誰都是荊少主你心胸廣闊。”琴樂陰抱拳說道:“荊少主的大恩大德,琴某沒齒難忘,琴家絕對會報答荊少主的恩情!”
“蘭家也不會忘記荊少主的救命之恩。”
“羅家也一樣!”
“泉家也是!”
聽朝早抱拳說道:“聽某現在已經沒資格代表聽家了,但荊少主有驅使,聽朝早必定隨叫隨到。”
“好說好說,”樂語說道:“大家先上轎休息吧,我們要連夜趕回玄燭郡了。”
眾人此時也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等死’對他們而言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他們迫不及待想回到熟悉的地方休息一下,連聲道謝後便逐一離開。
琴樂陰留到最後,樂語走到他旁邊,小聲說道:“多謝了。”
“舉手之勞罷了。”琴樂陰笑道:“而且,我說的也不是謊話。你會選擇留下我們,我其實也蠻驚訝的。”
“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就在這裡死去。”
樂語看向那幾位正在上轎子的銀血繼承人,目光裡流露出‘計劃通’的笑意。
在這裡死,太浪費了。
你們會成為我的刀,用來割銀血會肉的刀。
甚至是,刺殺銀血會的刀。
這份救命之恩,可是要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