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令林雪等人驚訝的一點——不再是區區的皇帝候選,明水雲已經將自己視為皇帝了。她對那個位置再也沒有恐懼和不安,隻有迫不及待和渴望!
哪怕隻是出於饞男人這種單純的欲望,對於明水雲來說也是極大的進步。
林雪和黎瑩甚至往壞裡想——難道,琴樂陰是故意的?他以自己作為餌,就是為了釣出這樣一個女皇?
“如果你真認為如此,那事情也好解決。”千雨雅說道:“你直接跟紅樂兄長說便是了。你是他的主子,你有理有據地要求他,他肯定會答應的。”
“這個……”明水雲瞬間褪去身上霸氣,扭扭捏捏說道:“我覺得你們去說比較好……”
“為什麼?”黎瑩問道:“你不方便嗎?”
作為這裡戀愛段位最高的琴悅詩,瞬間洞悉明水雲的糾結:她不想自己主動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一路以來,琴樂陰對她的幫助何其之多?但琴樂陰又何曾從她手裡索取過什麼?甚至給與了她最大的自由,就連明水雲與龍曉園這些人交往的時候,琴樂陰都不發一言,隻在明水雲有需要的時候才給出幫助。
如果說明水雲是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小人,或者她當琴樂陰就是一條狗來使喚,那倒無所謂。但問題是,她懂得感恩,更對琴樂陰有非分之想。
就像女性去見重要的人都會注重儀容儀表,明水雲現在也知道要維護自己在琴樂陰心裡的形象,所以一點風險都不願意冒,將這件事告訴閨蜜們。
明水雲的計劃,便是千雨雅這群朋友當惡人,給琴樂陰提建議;而她自己在表麵上反而是要表現出一副‘大方自信’‘我相信你’‘我不在乎’的正宮態度,來提高琴樂陰對自己的好感度。
琴悅詩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她也做過類似的事——以前纏著荊正武的狂蜂浪蝶可不少,但如果她主動去打發就太掉價了,而是派其他姐妹去解決,她平時跟荊正武相處根本不會提半個字,處處維護荊正武的麵子,令未婚夫更加傾心於她。
這種手段倒也不是特彆精妙,但琴悅詩也是從自己朋友圈子裡學會的。明水雲這些日子都在皇院,根本沒人教她這種處事技巧,也就是說是她自己悟出來的?
“沒問題。”琴悅詩主動接下這份工作:“我們明天就去跟他說。”
明水雲鬆了口氣,笑道:“那就拜托你們了,謝謝。啊,我約了琴老師晚上吃飯,我現在先去找他了,明天見!”
看著明水雲腳步輕快的背影,琴悅詩忽然有點後悔——相比起一位懂得玩弄手段的女皇,似乎皇院女教師作為大嫂會更加舒服一些……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琴悅詩轉頭一看,是黎瑩。
“無論怎麼說,水雲都是我們的朋友。”黎瑩眨眨眼睛:“幫她是不會錯的。”
“也是……”
悲觀主義者,琴悅詩。
樂觀主義者,黎瑩。
“嗯?”奎念弱撓了撓頭:“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回家吃飯啦!”黎瑩敲了一下奎念弱的腦瓜,一行人往校門口走去。
她們走到校門的時候,恰好看見一輛公交班車在門口停下來,頓時吸引住附近學生們的視線——公交班車停車的地方是旁邊的路口,並不是正門口。
“我都說不用送了,好像我走不動路似的。”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隻見穿著紅衣盛裝的茶歡從公交班車下來,他轉頭朝車裡穿著紫青製服,外貌斯文的長發男人說道:“要來我那裡喝杯茶嗎?”
他提了一下手裡的茶包:“蒼藍區的黑角青,味道還不錯,嘗嘗?”
“公務繁忙,下次必定奉上請帖,再來叨擾。”長發男人笑道,自動門很快合上,公交班車馬上沿著大道駛走,根本沒在公告亭停留——整輛公交班車,居然隻有他和茶歡兩名乘客!
“校長好!”附近的學生馬上打招呼,茶歡嗯嗯兩聲,發出一聲雷鳴震吼:“同學們好!”
震得附近三秒內全都是他的餘音嫋嫋,茶歡環視一周:“沒人問好了吧?那我走了。”
隻見他往空踏了幾步,每一步跨越的咫尺宛如天涯,很快就在眾人眼中消失,直接回到白金塔了。
“今天校長穿得好醜啊。”黎瑩忍不住說道:“紅得像一隻燒雞。”
奎念弱發現林雪和千雨雅都盯著公交班車離去的方向,奇怪問道:“你們在看什麼啊?”
“是他嗎?”
“是他。”
林雪和千雨雅一問一答,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琴悅詩問道:“你們認識跟校長一起回來的那個人?”
“你不認識嗎?”林雪反問道:“琴家跟統計司有合作,我還以為你會見過他。”
琴悅詩一怔:“難道你是說……”
“炎京統計司司長,謝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