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 0zw,最快更新[綜]審神者好像哪裡不對最新章節!
在短刀們開始脫衣服後, 都彭離開了盥洗室。他關好房門, 打開了手入室的大門。打刀們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段時間了。
在都彭開門的一瞬間,壓切長穀部幻影移行般,從幾步遠的地方閃現到了他的麵前, 端正地跪了下來。都彭並沒有為他的舉動感到吃驚, 他默默站好,耐心等待壓切長穀部說明自己的意圖。
青年將頭貼在地上,鄭重其事地說:“主, 希望您能忘掉我們相遇時我說的話……請給我一個重新向您效忠的機會——我, 名為壓切長穀部。隻要是您的希望, 無論什麼都會遵從。就算能力不及, 也會竭儘全力。”
“嚴謹過頭了, 長穀部。”都彭俯視著這振打刀,溫和地提醒道, “和我說話時, 不需要咬文嚼字。”
他的目光掠過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年,向後望去——加州清光和歌仙兼定雖然因為機動落後一步, 但此時也趕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距離長穀部半步遠的地方, 顯然是在防備壓切長穀部做出過激行為。
感謝這兩振打刀為他所做的補正,恰到好處地解開了壓切長穀部的懷疑, 安撫了他的不安。
有的時候,文學寫作上的欲揚先抑,在現實中一樣是塑造光輝形象的有效手段——人們對英雄的要求總是很高, 希望他們十全十美,但對壞人則會降低標準。
審神者之所以會引導誤會,任由其在萬屋散布,除了想要引出一期一振外,也是在為善後工作做準備——他希望得到一個付喪神,當然不是僅指把他帶回自己的本丸,簽訂契約,成為他們名義上的主人。
他既然決定要做,就該得到最好的結果:他要解決他們的心病,得到他們全心全意的信賴,毫無保留的忠誠。
在完全擁有五虎退後,想要得到一期一振的好感非常簡單。但都彭認為,一期一振感激他,和一期一振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是不能劃等號的。那振太刀受過的傷害比五虎退嚴重得多,確定弟弟得到妥善照顧後,他九成會選擇悄悄離開。
都彭沒想去跟粟田口兄弟上演苦情劇——“我就是個累贅,求讓我走吧!”“不!你不是累贅!”“求你留下來,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過,一旦一期一振對他有所虧欠,事情就變得不同起來。根據都彭對付喪神們道德水平的了解,三番兩次襲擊他後,隻要跟他提一句希望拿他做樣本研究刀劍暗墮的治愈方法,太刀青年是沒臉提想要離開的。尤其是,在他已經了解到治愈過程非常痛苦後。
還有堀川國廣。不願意提起和泉守兼定讓他顯得很特彆,卻也非常棘手。
他封閉自己的內心,沒有留下太明顯的軟肋。想在短時間內得到他的效忠,最簡單的還是從和泉守兼定著手。如果都彭願意送給他一個活生生的兼桑,脅差少年一定會非常感激——但為了和泉守兼定而效忠於他,這又跟其他的堀川國廣又有什麼區彆呢?
都彭沒興趣這樣做。如果堀川國廣沒有軟肋,那麼就由都彭來為他製造一個。
與一期一振同理,愧疚和補償,是很好的切入點。雖然很多年輕的孩子們往往高估了這個方法的效果——隻有當一個人善良、有良心和底線、高於常人的道德水準的時候,你才能夠使用它。你能用它來攻略一個好人,卻不該奢望用它來感化一個壞人。
而堀川國廣恰恰是個恩怨分明的好孩子,都彭曾經反複驗證過這件事。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敵意都是源自誤解,當他認為對審神者有所虧欠,都彭在他心裡,就不會再僅僅是個普通的繼任審神者。脅差少年會把目光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時時關注他。
通過這種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除掉堀川國廣給自己套上的堅硬外殼。他將對他敞開一部分心扉,方便審神者趁虛而入。這個時候再對他釋放善意,就能直接碰觸到他柔軟的內在。這樣,當他的傷痕漸漸愈合,能夠正視和泉守兼定後,都彭已經在他心裡占據了足夠的份量。
都彭沒想對壓切長穀部也采取相同的手段。他什麼都不用去做,這振打刀的心裡全是自己的審神者。眼前這個狀況,壓切長穀部隻是一條無辜的、被殃及的池魚。
還好,被針對的正主們,其實都有在偷偷留意這邊的狀況。
在二樓他臥室的窗後,有一個隱藏得還不錯的身影。而之前一直躲著不肯露麵的堀川國廣,也慢吞吞地走了過來,跪在壓切長穀部身邊,臉色蒼白,壓抑著淚水說:“主公,我也……我也向您道歉。不知該如何彌補我的過失——堀川國廣,今後請您隨意差遣。”
脅差少年原本想著,要找一個本丸所有成員都在場的時間,向審神者請罪。但壓切長穀部已經開了頭,脅差少年無法忍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毫無表示。
都彭等堀川也把話說完。他蹲下身,輕柔地摸了摸脅差和打刀的頭發,溫和地說,“我知道了,我寬恕。”
年輕的審神者很早就想試試說這句話的感覺了。但在正確的情況下說出這句台詞,即便是都彭,也會產生一種從此被套牢的恐懼——所以他至今不敢嘗試。
在他走神的時候,加州清光突然插話道:“我說,審神者大人,你就這麼寬恕可不大好哦!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嘛,你說對不對?他們有沒有捅過你?我可以借給你我的本體捅回來呀!不過我沒看出你身上有傷,那就讓他們跪搓衣板吧,或者連續一個月遠征,不給長穀部安排近侍任務什麼的……”
歌仙兼定深有同感地點頭說:“沒錯,必須要施以懲罰!”
就在剛才,他們已經從壓切長穀部那裡打聽到了褐發打刀的故事。按照長穀部帶著濾鏡的美化版角度,是審神者救了他,在他被之前主人拋棄後,重新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但他卻大逆不道,在主被暗墮刀攻擊的時候產生了動搖,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不說,還非常慚愧地被審神者所保護。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誤會了審神者,在此之前,一直認為暗墮刀是由於受到了主的慢待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對襲擊主的敵人充滿同情,簡直罪該萬死……
為了證實他的說法,他還特意拆開了自己的本體,展示自己刀莖上的銘文,拉著並不想聽的兩振打刀,從銘文的出處,講到它包含的思想,反反複複向他們宣揚審神者是多麼的博學多才。
最後,他還對加州清光和歌仙兼定做了一個高度的總結和概括——“主是一個從不會對他人苦難視而不見的人。”
正是因為壓切長穀部自己的玩命洗腦式推銷,現在加州清光和歌仙兼定才會如此為都彭不平。但審神者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不怪堀川國廣和壓切長穀部,是我做了讓人誤解的事。你們跟我進來吧,處理一下身上的傷。”
都彭逐一扶起了壓切長穀部和堀川國廣。雖然他們看起來並不想站起來,而是認同加州清光的話,要跪一下搓衣板或是鍵盤才能好受。但……很遺憾,審神者將他們直接提了起來,輕鬆地擺放在一邊。
“長穀部去廚房拿點零食過來,櫥櫃裡有上次買的糖果點心。堀川先不要忙了,你一個人做十多人份的午飯太辛苦,中午我們吃火鍋。去叫外賣送菜和調料過來,燒水沏茶過來招呼客人。”都彭毫不計較地給自己的付喪神分配任務,然後轉身走回手入室。
加州清光有點傻眼,他突然意識到,他不能再把自己的主人和長穀部的主人比較了——這樣對他的主人來說,也未免太過分了點。所以……眼前這個家夥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好像籠罩著潔白的聖光,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他的反應看起來已經不像人類了好吧……他都不會生氣的嗎?!
與黑發打刀活躍的內心吐槽相比,歌仙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就這麼算了?真的嗎?就算自己是文係刀,也看不下去,很想把眼前這兩個吃裡扒外的付喪神暴揍一頓……
何況,一個本丸已經有兩振刀劍都曾對自己的主人不利,其他刀劍是怎麼個情況還真是令人懷疑。像他這麼風雅的刀劍,卻被選為五振初始刀之一,除了能文能武之外,果然也是因為跟加州清光一樣,免不了愛操心的個.性.吧。真是沒救了,非常想要賴在這個本丸裡,時時刻刻看著這個亂來的審……
呃……等等……怎麼回事……
都彭收走了歌仙兼定的本體,在短暫手入解決掉他身上的輕傷,進入展示職業技能環節後,紫色頭發的打刀自然而然地停止了胡思亂想,思緒變成了大段大段的省略和空白。在他魂遊天外的時候,藥研和前田從浴室裡彆扭地走了出來,引來了加州清光的驚呼。
“咦?哈哈不錯嘛不錯嘛,藥研醬前田醬!這樣穿真的好可愛啊!”黑發少年半是壞心眼、半是發自內心地讚美了藤四郎們的新裝。然後,他想了想,又小聲嘀咕道,“唉,短刀就是好……人家也想穿得這麼可愛,然後撲到主人的懷裡撒嬌啊!”
前田小短刀害羞地低著頭,把衣服的前襟扯來扯去,感覺身後尾巴的存在感也變得空前高,但他至少還有自己是個小朋友的自覺。而從不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的藥研藤四郎,他臉上的顏色讓人懷疑在下一秒就要騰起火苗,轟轟烈烈地燃燒起來。
但他穩重的個性,又讓他在麵對這種情況時無法毫無顧慮的炸毛——審神者大人在認真地給歌仙手入,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並無惡意的加州清光針鋒相對,影響大人的工作,而且反應太大的話,隻會正中黑發打刀下懷。
於是,藥研藤四郎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專注地盯著都彭,死都不去看加州清光一眼。
幾乎沒有刀劍能夠抵擋都彭的手入攻勢。等他把自己帶回來的四振刀劍全部保養了一遍,即便活潑如加州清光,也紅著臉神情恍惚,一下子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