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殉道者(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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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染發劑生效的將近一個小時, 都彭當然不是一直在專心撫摸一期一振的尾巴。實際上,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地摩挲了一遍之後,便把太刀的尾巴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重新掏出了書, 開始翻動書頁。

一期一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審神者又重新拿起了他的尾巴。接下來的時間裡, 像很多讀書時會擺弄筆的學生那樣, 審神者捏住了一期一振的尾巴尖, 時不時用拇指撥弄摩挲。更為可怕的是, 審神者還有一個思考時會咬筆帽的習慣。

在挺過最初的不適之後, 一期一振悄悄調轉了方向,讓自己的餘光能夠看到審神者的手和自己的尾巴。他眼睜睜看到人類看書入了神,想要複製自己咬筆帽的習慣。他已經將手支在唇邊,自己的尾巴和審神者的嘴唇也僅僅隔著一根手指的距離。

在審神者的房間裡住了幾天, 一期一振相當熟悉他這個動作,接下來,他會把筆帽抵在唇邊,有時用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來咬去,有時乾脆叼在嘴裡。這是個不那麼符合這個人類潔癖屬性的壞習慣, 看起來少有的孩子氣。

當他這樣做的時候, 說明他的精神相當集中,就算被盯著看,也不會轉過頭來與太刀青年對視。在此之前,一期一振很喜歡看他做這個動作。但是現在, 審神者手裡的鋼筆換成了自己的尾巴,如果他的尾巴上有毛,一定會徹底炸開。

審神者心思純正、對他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可以將他看成跟鋼筆差不多的存在,但一期一振並不是,一根鋼筆。也不再僅僅是,一振太刀!藍發太刀下意識地想要甩脫審神者的鉗製,又怕尾巴上的骨刺劃傷審神者的皮膚。想要開口製止,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要說,“主人,彆……彆咬那裡”嗎?!這種話叫他怎麼說得出口啊!

感謝審神者的潔癖,在一期一振糾結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他仿佛終於想起眼前這根尾巴沒有經過可信的清潔和消毒,於是及時停了下來。他側過頭,瞟了一眼滿臉通紅、緊張無比的一期一振,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一期一振:“……”誰來告訴他,審神者是真的沒注意到手裡拿著的不是鋼筆,而是他的尾巴,還是仍然在不滿意他想要逃避的行為,所以在欺負他玩?

等到鬨鐘的鈴聲響了起來,都彭終於放過了一期一振的尾巴,這讓太刀青年差點喜極而泣。自從長出尾巴之後,就算是沒有被審神者抓回本丸,覺得自己從此沒有恢複的希望,會逐漸變成跟溯行軍一樣的怪物時,他都沒有如此迫切的心願,希望尾巴這個東西可以徹底消失。

挨到刑滿釋放後,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聽從審神者的囑咐,把溯行軍拖進水裡,麻木地、沒有任何多餘想法地反複清洗了染發劑。

都彭站在水邊,特意強調說,這是他從其他地方帶來的產品,保證天然無汙染,沒有氣味不掉色,不會令時之政府察覺……但一期一振處於賢者時間,並不怎麼關心這些。隻是覺得,他能跟著泡進池塘裡真是太好了。

同時,他也堅定了一個信念,以後都不要惹審神者不高興——當發現自己和他意見相左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道歉,馬上說“對不起主人我錯了一切都聽您的”。既然今後都逃不掉了,這顯然是最重要的生存之道。

當一期一振做完了清洗的工作,都彭比照著一期一振,給溯行軍剪了剪頭發,換了一個跟太刀青年一樣的發型。接著,在一期一振複雜的目光裡,掏出了幾天前從太刀身上剝下來的披風和肩甲,收起了溯行軍的戰甲。

一期一振任勞任怨地給溯行軍太刀穿上了衣服,又按審神者的吩咐,向清爽乾淨的溯行軍身上撒土,把他弄得風塵仆仆,臟兮兮。追求完美的審神者甚至帶上口罩,掏出一個瓶子,向溯行軍身上噴了點不知名的液體。

太刀被一股臭襪子的味道熏得捂住了鼻子。審神者轉頭看了他一眼,解釋說:“巨怪香水,跟你沒被退洗乾淨時的味道很像。”

——天哪,誰來告訴他,審神者的氣到底什麼時候能消?!一期一振悲憤地垂下了頭。

不提製作過程中一期一振受了多少精神和肉.體上的反複摧殘,總之,一個山寨版的一期一振終於誕生了。那麼,溯行軍到底有沒有智力,會不會與時之政府交流呢?都彭認為,既然他們能夠以六人小隊為單位,被派出去行軍列陣,那麼,他們應該是有基本的智力的。

於是,他比照著修改時之政府救援隊記憶的方法,抹去了溯行軍對他們的記憶。敵方太刀幾乎從不落單,他落單,身上有一顆屬於被殺掉的人類審神者的牙齒,打扮與其他敵軍太刀不同。那麼,就算他能夠跟時之政府交流,並且努力辯解自己並不是由一期一振轉化而來,也是比較難洗刷掉這層身份的了。

審神者在他身上留下一隻最猛勝——這樣,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在信息及時的情況下,沒有什麼是一個鏡花水月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個。做完這一切,審神者將昏迷的、慘遭蹂.躪的敵太刀留在了池塘邊,帶著一期一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都彭感受了一下走廊外的氣息,確定山姥切國廣並沒有上樓來找他。金發打刀一定是因為覺得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就沒敢上樓。與想要逃跑的一期一振不同,山姥切是個乖巧的孩子——都彭在心裡記下了要修補他衣服的這件事。

他衝了個澡,換上睡衣。當他從廁所裡出來後,一期一振馬上像是夾著尾巴、貼著牆角偷偷溜走的小動物一樣,以媲美短刀的機動竄進了洗漱間。都彭在床上等了一會,發現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半,而一期一振壓根沒有從廁所裡出來的意思,於是乾脆給他留了燈,自己躺好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之後,太刀青年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來到了他的床邊。都彭沒有睜開眼睛,不過,他能夠感覺到一期一振並沒有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以他所站的角度,這其實很不正常,應該是太刀有意避開了自己。

他關上了燈,慢吞吞地扶著牆,向角落裡的被褥摸索著蹭過去——不出意外,被擋路的床腳磕到了腳趾,痛得停了下來。

太刀的視線落在都彭身上,屏住了呼吸,仿佛是怕驚醒吃人的怪獸。過了一會,感覺到審神者沒有動靜,他終於安心下來,抖開被子鑽了進去,鬆了一口氣。都彭在黑暗中彎起嘴角,覺得這振一期一振果然十分的可愛。當初在萬屋裡改變主意的自己,照舊像每一次下決定時一樣,是那麼的果斷和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