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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鬆離開後的第三天, 仍然沒有返回。
這算不上奇怪,都彭身邊有非常多的付喪神,也許他們人手不足, 於是決定先把他放在一邊;這也非常奇怪,都彭的刀劍最清楚不過, 時之政府沒什麼可忙的,他們所擔心的後續攻擊暫時還不會出現, 因為始作俑者正在儘情享受他的假期。
鯰尾藤四郎認真考慮了很久, 決定按照一期哥建議的那樣去向都彭請求和自薦。
都彭大人是一個很好的審神者。他的本丸裡也有藤四郎家的兄弟們,比起前途未卜的兄長和弟弟們,骨喰的未來會很幸福和快樂……但是,鯰尾不想讓他一個人。
因為被燒毀過,他、一期哥和骨喰都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一期哥平時不會太多的提起這一點,而他自己則是覺得沒必要糾結於過去,隻要增加新的回憶就好了。隻有內向話少的骨喰,非常希望可以想起從前的事。
作為骨喰關係最為親密的兄弟, 鯰尾陪他做了一些功課。他們在網上查了自己本體的曆史, 研究了大家都在什麼時候相聚, 又在什麼時候分彆。記憶當然沒有回來, 骨喰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起來還挺滿意的。
鯰尾卻覺得很難過。骨喰一直都是被留下的那一個, 他與自己的兄弟們相遇,然後又親眼見證了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損毀和離開。從薙刀被打磨成了脅差,忘記了曾經的好友, 直到自己也被大火燒毀。
雖然跟兄弟們告彆會很難過,不過,他還是離開了自己本丸的同伴們,找到了審神者,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我是鯰尾藤四郎,很喜歡照顧彆人,出陣就不說啦!畑當番和馬當番都願意去做,會是很好用的脅差,你願意把我也帶走嗎?”
當時,都彭正坐在海邊寫生。固體水彩排列整齊有序的色塊,讓他的心情平靜又愉快。會等來這振脅差,在他的意料之中。據說,鯰尾藤四郎也有喜歡購物的一麵,如果帶他去萬屋,他就會抱怨說“在商店為什麼冷靜不下來”,聽起來跟自己很有共同語言。
都彭不介意收下他。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當招人喜愛的弱者在他麵前提出請求,他是很不擅長拒絕他們的。但這一次,他理智地輕輕搖了搖頭,放下畫筆,笑著仰起頭說:“我先當做沒聽到過這個請求,叫你那邊的刀劍們集合,我帶你們玩個遊戲。”
這個時候繼續安排昨天那樣的娛樂項目,已經無法安撫另一所彆墅裡付喪神的不安。在之前一天,都彭沒有特意地分開他自己的刀劍與威廉的刀劍們。大家都是一起出海,一起玩。
不過這一天,他交代自己的付喪神們自由活動,叫上長穀部和骨喰藤四郎,讓他們抬著自己事先準備好的一筐眼鏡,去到了另一個彆墅。威廉百世的刀劍們,在鯰尾的帶領下,已經聚集在一樓的會客室。對於突然被審神者召集,多少有些不安。
都彭對這些刀劍們說:“你們的主人很喜歡打遊戲,今天我帶大家玩一下全息遊戲,每個人來領一副眼鏡帶上,大家聯機,會很有趣的。”
全息遊戲?威廉百世很熱衷於此,付喪神們卻大多沒有接觸過。他們的主人雖然也喜歡找隊友一起玩,卻從沒找過他們。這樣想來,幾個喜歡嘗試新鮮事物的付喪神提起了興趣,提問道;“是什麼樣的遊戲呢?”
都彭含著笑意回答:“是懸疑驚悚類。”
付喪神們對這位審神者沒有什麼戒備之心,按照他的指使,在沙發上、地毯上躺靠下來,帶上眼鏡,一個個的失去了意識。就像之前去拜訪藏馬時那樣,審神者拿出一本漫畫書,翻開到特定的某一頁,用自己的方式輸入靈力。
當書開始發亮的時候,他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期一振身邊,將他抱了起來,向書上扔過去。一期一振沒有像骨喰藤四郎所擔心的那樣砸在地板上,而是被發光的書頁嗖地吸了進去,整個人不見蹤影。
脅差震驚地繃緊了神經,抬起頭望向自己新的主人。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都彭突然想了起來:哦,對,他承諾過,今後在做事之前,要先向自己的刀劍付喪神解釋一下。
於是,他溫和地說:“骨喰,就在剛才,鯰尾來找我,提出想要跟我走,做我的刀劍,但我沒有馬上同意他的請求。”
長穀部愣住了。作為向一期一振提出建議的那個人,他不由緊張起來,習慣性地擔憂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都彭察覺到他的情緒,朝他笑著搖了搖頭。
“我從時之政府領回退,收下了山姥切和燭台切,討要堀川國廣,還有後來的很多刀劍。我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恰好也可以滿足這種需要。”審神者溫和地說,“但是你的同伴們真正需要什麼?我覺得自己還需要再觀察才能確定。”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比如說,人類青少年的普通校園生活。”說著,都彭又抱起了亂藤四郎,把他扔進了漫畫書,“相信我,這是個任何沒有危險性的遊戲。”
“過來把其他人都放進去。”在解說完成後,審神者在他自己清出來的沙發上坐下來,對骨喰藤四郎和壓切長穀部說。
當帶上眼鏡失去意識的刀劍付喪神們重新醒來,發現他們都趴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裡,趴在桌子上睡覺。身邊有一些十幾歲統一著裝的少男少女在嬉笑打鬨。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打鬨的少年們紛紛坐到了房間的空位上,抬頭矚目一個成年男性走進房間。
刀劍付喪神們之前沒接觸過全息遊戲,沒有意識到身邊一切的仿真度和細化程度等等,都不是遊戲能夠達到的。但在觀察周圍的人類後,刀劍們也都很機智地保持安靜,聽天書一樣,聽著他講了很久。
在下課鈴聲響起後,發現周圍的人類開始自由活動,刀劍付喪神們也聚攏在了一起,談論著目前的情況。
“這是什麼?這個遊戲哪裡驚悚?”
“要坐在這裡一動不動聽著完全不懂的內容,威廉大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遊戲?!”
“會不會是有鬼?要觸動哪裡的詛咒呢。”
“你們不覺得,班主任蓮實老師,有點像隔壁的審神者都彭大人嗎?”
雖然看起來溫和、友善、英俊,但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道,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就好像他那張完美的表皮之下,隱藏著什麼危險的東西。不過……鯰尾藤四郎思索了一下說:“肯定不會是都彭大人啦!都彭大人超可怕的!這位蓮實老師看起來很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