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一期一振心累地說,“主人最近很喜歡在閒暇時雕刻。他有整整一條尾骨……”
“您真是太溫柔了。很感謝。”一期一振點了點頭,把吊墜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藏進襯衫下麵,飛快地擦了一下眼睛。
而另一方麵,都彭走進了會見室。
威廉百世穿著囚服,已經被帶出來等了他有一會了。他用發紅的眼睛,仇恨地盯著英俊的年輕人,等他從容地拉開椅子坐在他的對麵,才陰測測地笑著說:“田中殿,這幾天感覺如何?有權有勢又怎麼樣,你真是太不謹慎了——我隻要被監.禁幾個月,為了保密也不會記入檔案留下記錄,對我今後的生活沒任何影響。你呢?家族會不會對你很失望,你還敢不敢待在自己的本丸裡呀。”
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原本怯懦的年輕人已經徹底改變了。好像是這一係列的事情,讓他終於認清了自己,撕開了一層層的偽裝,露出了內芯裡真實的黑色。他看起來勇敢了很多,竟然敢盯著都彭的眼睛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都彭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就像沒聽到威廉百世的挑釁一樣,愉快地說:“我到這裡來,主要是為了感謝你的配合,以及無私幫助。”
威廉百世惡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懷疑地上下打量著這個英俊的青年。對麵的審神者溫柔地笑了,像是對情人低語一般,溫柔又憐愛地說,“傻瓜,你以為我真的就叫田中三郎?”
說到這裡,都彭把手放在桌子上,無奈地攤開,真誠地說,“當初監視你的時候,我真的沒想過你會這麼有用。”說到這裡,他眨了眨眼睛,帶著露出了一絲跟年齡相符的狡黠,遺憾地說,“可惜你沒機會上網。”
都彭秉承了自己一貫話少的特點,沒有向威廉百世詳細講解自己出於何種考慮,如何一步步推進自己計劃的——開玩笑,他又不是那些死於話多的反派boss。與之相反,在條件允許的時候,他一向都樂於遵守騎士精神,正大光明地宣戰和反擊。
讓這位威廉百世高興一段時間,沉浸在戰勝權貴的幻象中,再給予他致命一擊?不不,作為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都彭更希望威廉百世能夠認清現實,在惶恐不安中先好好享受幾個月的監.禁時光。
所以,他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地說:“出於感謝,我會接手你的本丸,照顧好你的刀劍付喪神。我這個人有很多優點,其中之一就是恩怨分明。”
年輕的審神者伸出食指和拇指,指著威廉百世,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微笑著說:“除此之外,指使骨喰攻擊我、試圖暴露我的真名、想要搶走我的刀劍……當你遭遇任何不幸時,不用懷疑,那肯定是我為你安排的命運。”
威廉百世愣了足足有好幾分鐘。在巨大的壓力下,他的思維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過。雖然都彭沒有明說,但他竟然在這段短短的時間內準確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的!你說你監視過我!你是想為長穀部報仇故意激怒我陷害我!就算長穀部已經是你的了,但他肯定會原諒我!他不會恨我的!如果他知道你這麼對待我,他不會感謝你的!”
都彭站了起來,仿佛是害怕他發瘋傷到自己一樣,退到了稍遠的地方,微笑地望著他。威廉百世再次機敏地意識到,對方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不會被他的話動搖,隻能絕望地對著警衛大喊道,“你們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嗎?他要報複我!他陷害了我!我是無辜的!”
見多識廣的警衛當然不會在意罪犯大喊大叫的內容,走上來輕鬆地控製住他,向都彭投以問詢的目光。
都彭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同時向威廉百世揮手道彆。等到現世的處罰結束後,威廉百世會得到他的禮物:增強版的複方湯劑、時間延長光療、以及壓切長穀部的頭發。
他給過威廉很多次機會:從用最猛勝監視他的那一刻開始,在與長穀部重逢為止,假如他能稍有愧疚;當一期一振提議用錢購買糧食的時候,同意他;當讓他看到自己給出的誘餌時,忘記它。
然而,他讓這些機會一一從眼前溜走。那麼好吧,希望他能夠享受成為刀劍付喪神被買入黑市的感覺,同時真正對壓切長穀部曾經的處境感同身受。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騎士的美德,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標準。
感謝兩位的地雷~最近更新時間仍然飄忽,等到奶奶出院才能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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