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禮物(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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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外出的計劃取消, 都彭突然閒了下來, 覺得沒什麼事可做了。他忽略了賴在他房間裡不肯走的龜甲貞宗, 翻出自己的日程本, 記下了新的待辦事項。看著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想想上午逃掉畑當番,理直氣壯窩在房間裡打遊戲的三日月宗近。

勤勞負責的審神者決定搞一次突擊檢查, 看看他的刀劍付喪神們在平時都在做什麼事。下樓後,他首先就近走進廚房。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樣,這裡彙聚著全本丸最勤勞的幾振家務擔當,燭台切光忠、堀川國廣、藥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

以及乖乖給他們打下手的小短刀前田藤四郎,以及正一臉嚴肅坐著筆記的壓切長穀部。自動自發跟在都彭身後的龜甲貞宗, 目光越過審神者,與帶著圍裙的褐發打刀乍一碰觸, 就緊緊地黏在了一起,難舍難分, 劈裡啪啦火花四射。

旁觀了這一切的燭台切光忠很無奈。他覺得自己能夠準確猜中這兩個同僚在想什麼——“我是本丸第一主控!”“不不不你還差得遠。”

而夾在兩振打刀中間的審神者仿佛渾然不覺。他轉了一圈,看了看今天的菜色, 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叫龜甲留在這裡幫忙,替換藥研陪著自己散步。短刀愣了愣, 直到前田悄悄推了他一把, 才急匆匆地洗乾淨手,跑到都彭身邊,局促地叫了一聲“大將”, 便沉默了下來。

都彭垂下頭,溫柔地幫藥研整理了一下有點散亂的頭發,發現小短刀茫然中還有點緊張。自從到了他的本丸裡,這也許算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單獨相處?審神者稍稍反省了自己對他的忽略,然後便轉過身,帶著他慢悠悠地繞著本丸走了起來。

山姥切、五虎退和一期一振湊在一起,正在認真地刷洗湯池。宗三左文字和加州清光在靠近小溪旁邊的空地上晾曬衣物。小狐丸和石切丸在喝茶吃點心。接下來,審神者帶著藥研在本丸裡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剩下的幾振刀劍。

直到他們走了整整一圈,從審神者的小樓下走過,來到本丸後方能夠看到馬廄和田地的地方,才發現特意圈起來的小農場裡圍著剩下的刀劍。

三日月宗近、鶯丸、物吉貞宗和太鼓鐘貞宗、超開心拚命加油的次郎太刀、還有站得筆直端正的骨喰藤四郎……審神者放眼眺望明顯沒有得到照料的菜田,回過頭,豎起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短刀保持安靜,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站在太鼓鐘貞宗的身後,看著變小的鶴丸國永和鯰尾藤四郎,一人騎著口香糖,一人騎著銅鑼燒,正在進行一場一場激烈和凶殘的決鬥。

而雖然在加州清光的幫助下曾經恢複正常大小幾個小時,但由於其黑戶的身份沒有改變,所以隨後又被變回小不點的太郎太刀,正端莊地騎在一板溫順安靜的巧克力,看起來像是在給他們充當裁判。

都彭先是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太郎太刀,微妙地察覺到,他的性格是不是有點太隨遇而安了?總覺得這個原本高大的付喪神,現在已經徹底適應了袖珍小可愛的生活。然後,他當機立斷,給正打算操縱坐騎躲閃的鶴丸國永一個統統石化。

伴隨著一聲慘叫,鶴丸國永被銅鑼燒一口從口香糖身上叼了下來,吞進嘴裡,隻剩腦袋還在露在外麵,醉醺醺的次郎太刀笑得抱著肚子,差點跌倒在地上。

更了解鶴丸實力的三日月和鶯丸敏銳地察覺到這種情況並不簡單,轉而發現了正在微笑旁觀的審神者。但是此時回去繼續畑當番,強行假裝自己剛才並沒有偷懶,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鶯丸大大方方地抬手跟都彭打了個招呼。

“嘛,主公,乾一會休息一會,乾農活是很適合我和三日月殿的工作呢。”

你還真敢說啊……周圍的付喪神不由對鶯丸投以敬畏的目光。審神者也沒多說什麼,仿佛認可了他的說法,就隻是順便多看了兩眼他的劉海,彎腰把太郎太刀連同他的坐騎一起拎了起來,把大太刀塞回自己的口袋,把巧克力遞給身後的藥研。

然後,他從兜裡掏出手套,戴在手上,抓起了夾著鶴丸國永的銅鑼燒。付喪神馬上露出乖巧的笑容,主動交代道:“您的變大變小手電筒一直都在書房的桌子上!我沒有拿走!我就隻是借用了一下!借用的時候原本想要找您打招呼的,但是見到了剛從廚房端著茶點出來的三日月殿,他說您不在本丸裡……”

都彭含笑看了看出賣同僚的銀白色太刀,順著他的意思說:“把畑當番做好,晚飯後到我房間來,鶯丸。農活都需要乾一會歇一會的話,說明你的體力太差了,需要更多的鍛煉。”

說完,他隨手捏著銅鑼燒,帶著藥研繼續向本丸的邊界溜達,順口問:“藥研,這座本丸裡的所有內番,你最不喜歡的、覺得最辛苦的是哪一項?”

藥研藤四郎愣住了,悄悄瞥了一眼在審神者手裡已經被搖晃成蚊香眼的鶴丸國永,又聯想到剛才消極對待內番的三日月和鶯丸,自以為了解了審神者會這樣詢問的原因。作為心理異常成熟、同時以忠誠著稱的付喪神,他決定實話實說。

“其他都還好,就是真的很不擅長下棋。”

都彭垂下頭,發現鶴丸國永果然也僵住了,顯然,他同意藥研的說法,很怕審神者對他的懲罰是無休止地陪著佐為下棋——這些付喪神還真是爭強好勝,因為總是會輸給佐為,所以就都不喜歡這種陶冶性情鍛煉智力的遊戲嗎?審神者不能讚同地輕輕搖了搖頭。佐為明明那麼可愛,而且……他可不會讓藥研的前任審神者在自己的本丸獲得這種珍貴的培訓。

隨手把還在被銅鑼燒不斷咀嚼的鶴丸國永放在樹枝上。審神者從藥研藤四郎手裡拿過巧克力,幫他撕開包裝紙,一邊做這些一邊叮囑道:“去問問大家都想吃哪種泡菜,這幾天把原料買全,但是先不要處理原料。你的前任審神者會過來幫我們醃製的。”

“什、什麼?!”藥研藤四郎仰起頭,睜大了眼睛盯著審神者。他現在的反應,看起來跟第一次見到威廉百世的壓切長穀部差不多慌亂。

都彭溫和地說:“會有專人去調查她除了拋棄出陣受傷的刀劍外,是否還有其他惡行。”

短刀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晃了晃頭試圖理清自己的思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沒有向都彭提起過自己的前任審神者,可是……他的這位大將卻對他們流落戰場的原因一清二楚。

這座本丸裡其他有前任主人的刀劍,他們的前主人都已經與眼前這個人類有了各種各樣的交集。一期哥和退的前任審神者當然是死不足惜,威廉百世也是可恨至極,但公平地說,藥研始終認為,他們會被審神者憤而拋棄,他確實有不容推卸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