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是有些神誌不清。
以都彭對這個付喪神短暫相識半天、有限的了解來看,如果他現在是處於清醒狀態,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展現出如此軟弱的一麵的。都彭歎了口氣,溫柔地問:“你之前不是說,這個水平的靈力很舒適,像是泡在熱水裡,或者喝多了嗎?我沒理解錯的話,它應該不是很強烈的感受啊,燭台切?”
付喪神咬著濕漉漉的眼罩,慌亂地搖頭。淚水和汗水隨著他的動作被甩出來,總是梳理得非常有型的頭發在枕頭上蹭得亂七八糟,使他越發像是被欺負了的、炸毛的小動物。他哭起來很安靜,偶爾泄露出的氣音卻很好聽。於是,都彭越發心軟了——燭台切光忠在一切開始前猜測的並不全錯,審神者就是這樣一個順者昌逆者亡的獨.裁者,如果能夠找對示弱的方法,絕對可以少吃很多苦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確實不算強烈嗎?”都彭溫和地問。
太刀付喪神立即僵住了。
都彭低聲笑起來,溫柔地說:“彆怕,開個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跟剛才不一樣,感覺還是很強烈,對嗎?”
燭台切光忠愣愣地點了點頭。與實體同步感覺的通道並沒有隨著靈力的減少馬上關閉,甚至沒有馬上縮小。就算審神者看起來有饒過他這一次的意思,燭台切光忠還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本體正在隔著奉書紙,被力道適中的反複擦拭著。
原本舒適的舉動,現在就像是被反複觸碰到快要結疤的傷口,或者說是有一隻貓在反複抓撓他的心臟……當然,如果燭台切光忠能夠更坦誠,他會選擇另一種更加貼切的比喻。
悲哀的是,儘管如此難以忍耐,他竟然會升起滿心的感激。因為比起剛才那種似乎能奪走靈魂的感受,現在這種擦拭……顯然還保留在他的忍耐範圍內,簡直可以算細碎到足以忽略不計的折磨。所以燭台切光忠不僅僅是不敢抗議,反而詭異地對審神者充滿了感恩之情。
——為了他在自己昏倒時表現出的關心,為了他之後做出的妥協和退讓,以及他剛才沒有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能夠溫柔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抱著大堆的玩具,都彭打量著小短刀的劉海。有一邊長得擋住了小半張臉,看著十分彆扭,於是帶他走進了一家理發店。五虎退開始時並不知道理發店是做什麼的,等知道了,他已經洗完了頭發,被安排坐在鏡子前。
他的審神者告訴理發師,“發型不用變,不過要把右邊剪短點,不要擋眼睛。”
小短刀有點不安,羞澀的個性讓他不想失去遮擋眼睛的劉海。不過考慮到審神者並沒有征求他的意見,所以他也不敢說什麼,隻是可憐地、像隻被欺負的小動物一樣,小聲叫了一聲,“主、主人……”
一向獨斷專行的主人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告訴過理發師該怎麼做之後,挑了一本雜誌坐到一邊沙發上看書去了。倒是站在一邊的理發師在一分鐘後,突然抖了一下,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聽錯,有個一看就未成年的小男孩,在叫一個男人——“主人”?!
他悄悄看了看都彭,雖然是個很年輕、也很好看的男人,但是……莫名地感覺是個危險人物。他又打了個寒戰,然後在給小短刀理發的過程中,找機會報了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幾位的地雷,上班第一天,感覺自己拖延症犯了,好像一隻沒有夢想的鹹魚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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