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妖怪(1)(2 / 2)

等到審神者準備出陣,多半還會給他手入,以保證他的戰鬥力。違抗審神者就像在刀鋒上亂舞。不過沒關係——他對此早就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

燭台切光忠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他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對其他刀劍的痛苦視而不見,眼看著他們一步步走上窮途末路,自己卻仍想粉飾太平,直到……

這一次,他會擋在他們身前,就算最後還是沒法阻止悲劇的發生,至少那時的他已經看不到了,至少那時的他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他收回目光,卑微地俯下身,將額頭抵在地板上,鄭重地道歉道:“看到您沒事就好。真的非常抱歉,擅自闖入您的房間,請主公大人懲罰。”

與燭台切光忠想象的不同,都彭一點都沒有生氣。也許他隻要稍稍動一下腦子,就能發現燭台切光忠所關心和憂慮的對象,完完全全,徹徹底底隻有山姥切國廣一個。但……就像時之政府工作人員側寫的那樣,他一貫對自己有著蜜汁自信。

燭台切光忠聽到他房間裡發出的巨響,擔心之下跑來確認他的安全,這個解釋在他看來非常合理。

審神者早已習慣彆人對他傾注種種複雜的感情,無論是恨他、愛他、關心他、憧憬他、畏懼他。像時之政府工作人員說的那樣,就算言行舉止再如何彬彬有禮,審神者都彭卻始終無法掩飾、或者說懶得掩飾他身上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所以現在,他也不至於因為這點理所應當的關心大動肝火,懲罰自己的刀劍。於是,審神者隻是平靜地說:“沒關係,這點以後再說。你先去廚房燒一壺水,送套茶具上來。”

燭台切光忠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計劃落空的感覺。他抬起頭,望向屋裡的審神者。人類青年非常平靜,半點都看不出剛才正在逼迫山姥切國廣的模樣。

他不急切、不衝動、不興奮、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欲.望的驅使。他似乎完美地掌控著自己的言行舉止,無比清醒冷靜。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可怕。

燭台切光忠明白,現在自己能做得也隻到這裡了。繼續跟審神者正麵抗衡,挑釁他激怒他,之於他、山姥切國廣、甚至五虎退,都沒有半點好處。燒一壺水的時間很短的,五分鐘之後,他就能再次回到這個房間。於是他應了一聲“是”,恭敬地為審神者合上拉門。

太刀付喪神無法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在一天前,他還曾經天真地以為,噩夢已經永遠結束了。除了在逃中的一期一振外,所有人都迎來了轉機,可以去新的本丸,友善的審神者身邊重新開始……

在他無知地在時之政府輕鬆度日的時候,他昔日的同伴,那個始終被一期一振好好保護著、不惜為他拚上自己性命的小短刀五虎退,到底都遭遇了什麼……

在燭台切光忠離開後,都彭掀起被子的一角。一直躲在被子裡的山姥切國廣與他僵持了兩秒鐘,不情不願地露出自己金燦燦的腦袋和紅彤彤的臉。都彭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感受到他的心臟正在強有力地跳動著,除了頻率過快,一時看不出其他問題。

“你剛才怎麼了?”都彭溫和地拍了拍將自己裹成蟬蛹的金發付喪神。

山姥切國廣側過頭躲過審神者的視線,彆扭地不肯說話。

都彭等了一會,加重了語氣說,“我在跟你說話,山姥切國廣。當我提問的時候,表示我要聽到你的回答——再問一遍,身上有哪裡不舒服?”

山姥切國廣側回頭飛快地瞄了都彭一眼,用聽起來不怎麼高興的語氣回答:“沒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真是個不配合的家夥。

要不是這件事說到底是他自己的過錯,都彭覺得,他現在一定已經掀開山姥切國廣的被子,管他會不會反抗,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就像醫生看診時那樣,從上到下在他身上用力地揉上一遍。根本不用去問他“這裡疼不疼”“那這裡呢”這些廢話,隻需要看他身體的反應,就能徹底了解他的情況。

不過,既然山姥切國廣的本體沒有出現傷痕,那麼久姑且相信他現在沒不舒服吧。至於剛才他多輸了靈力給付喪神造成了什麼樣的感受,他可以等到晚上時找五虎退來配合他研究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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