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譬如朝露(4)(1 / 2)

本站 0zw,最快更新[綜]審神者好像哪裡不對最新章節!

新章節暫時出走, 請耐心等待, 稍後刷新。  他想把羞辱他的過程全部記錄下來, 在將來反複回味, 找出他的弱點, 在將來把這些經驗轉化成折磨他的經驗……這些審神者的思路無外如是。單純的痛苦沒法讓習慣受傷的刀劍付喪神折服,就用這種手段踐踏他們的尊嚴。

燭台切光忠咬緊了牙,在心裡暗自發誓, 一會絕不會給他任何想要的反應。

但當視力被掠奪之後, 其他的感官不受控製地更加靈敏起來。燭台切光忠聽到審神者正在窸窸窣窣地整理著他那箱子所謂的“工具”。儘管他一點都不想去思考那都是些什麼東西, 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勾勒和推理出畫麵。

瓶瓶罐罐被擺在桌麵、柔軟的布料在摩擦、條形的木質工具被擱置……

燭台切光忠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怕的猜測, 又仿佛什麼都沒想。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如果當初沒有響應過審神者的呼喚, 一直在本體中沉睡,燭台切光忠從來隻是一振鋒利的刀劍, 所有的意義僅限於被人類握在手中, 斬斷主人麵前的所有阻礙就好了。

如果他從沒擁有過能夠感受和思考的意識就好了。

人類的審神者磨磨蹭蹭, 精心準備,顯然是打算給他帶來一次難忘的經曆。燭台切光忠聽到都彭終於收拾妥當,走到他的身邊。

審神者的視線再次在他身上巡回,太刀青年忍不住屏住呼吸。審神者伸出手,太刀付喪神的身體顫抖起來, 等待著那雙手落在他的身上。但……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樣進展下去, 審神者拿走了他的本體。

真是小心得可怕。燭台切光忠嘲諷地想, 他看起來還不夠無害和順從嗎?

審神者的腳步聲再次遠去,那有若實質的視線也一並消失。他聽到自己的本體被抽出刀鞘的聲音,被徹底拆卸的聲音。太刀付喪神不耐煩起來,他希望都彭可以不要再慢吞吞地拖延下去,趕快結束這一切。

他有心想要去看一看這個人類在玩什麼花樣,卻因為被蒙住了眼睛無法如願。都彭沒有再到他身邊來,他回到了桌邊擺弄他的本體。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燭台切光忠感覺到了審神者的靈力。

這個人類的靈力精純、酣正、濃鬱——假如靈力的屬性能夠作為判斷人善惡的標準,審神者都彭一定是個內心溫柔善良的好人。

憑著和本體存在的聯係,燭台切光忠能感受到審神者開始為他的本體保養。輸入靈力,用打粉棒不急不緩地敲擊……這體驗十分的陌生,在過去的記憶中十分罕見,不過與山姥切國廣的震驚和茫然不同,燭台切光忠不至於分辨不出這是什麼。

做好了迎接痛苦的準備,卻受到了這樣的款待,燭台切光忠在幾分鐘後才遲疑而迷茫地反應過來。他側過頭,忘記了自己還帶著眼罩,準確地側頭轉向了審神者所在之處。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你在做什麼”或是“為什麼要做這個”,但在他問出口前,都彭已經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感覺怎麼樣?”

燭台切光忠的臉嘭地一下熱起來。他想到不久前審神者說過的話——“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不要隱瞞自己的感受。”雖然還搞不懂狀況,但他還是立即明白了現在應該給予回答,雖然本能地羞愧起來,他還是低聲說,“很、很好……”

都彭要求道:“具體一點,形象一點。”

太刀付喪神配合地放棄了思索自己的現狀。他現在被審神者的靈力包圍著,有一種喝醉了的微醺,暈乎乎地說:“好……像是泡在熱水裡……被水浪衝刷,又……像喝多了……”

他帶著眼罩,所以看不到都彭的動作。審神者為了自己的樂趣著想,也從懲罰太刀付喪神的角度考慮,打算讓燭台切光忠一直忐忑,直到真相解開的最後一秒——當然了,閉上眼睛也很有利於集中注意力。

如果燭台切光忠能夠看到,他肯定能早一步猜到都彭隻是想要保養刀具。跟太刀付喪神豐富的腦補不同,現實枯燥無味,都彭隻是擺出了打粉棒、丁子油、刀針、竹簽等等一目了然的工具,順便鋪開自己的本子,準備好記錄用的鋼筆。

在聽到燭台切光忠的回答後,他放下手中的太刀,將自己此時的靈力值設定為標準,記下燭台切光忠的感受。然後,審神者重新拿起太刀,緩緩增強輸出的靈力。

隨著靈力值的改變,燭台切光忠對本體的感受更加清晰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審神者握在手裡。那雙手沉穩有力,手心乾燥溫暖。熏熏然,陶陶然,全身上下都仿佛被打粉棒力度適中地敲擊著。

都彭平淡溫柔地話音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在千裡之外。他繼續提出了剛才的問題,“現在呢,感覺如何?”

燭台切光忠不想開口。此時,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而且開口說話的話,也很難保持嗓音跟平時一樣。但理智告訴他,最好彆讓都彭再開口催促,於是他悄悄地克製著呼吸,儘量降低聲音深呼吸了一次,希望審神者沒有注意到……

這才回答道:“很……很舒服……”

都彭又追問道:“是舒服對吧?會不會覺得哪裡疼?”

“不……”太刀付喪神沒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像是一聲歎息,拖著長長的尾調,在最後越來越輕。

審神者不厭其煩地問:“那麼是什麼樣舒服的感覺,我敲擊這裡的話,你是否能感受到身體具體的哪一部分有對應的觸覺呢?”

燭台切光忠無法抑製地吐出一口灼.熱的喘.息。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否認道:“沒……沒有對應的部分,是……是一種整體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