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浮生若夢(1)(2 / 2)

在聽到燭台切光忠的回答後,他放下手中的太刀,將自己此時的靈力值設定為標準,記下燭台切光忠的感受。然後,審神者重新拿起太刀,緩緩增強輸出的靈力。

隨著靈力值的改變,燭台切光忠對本體的感受更加清晰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審神者握在手裡。那雙手沉穩有力,手心乾燥溫暖。熏熏然,陶陶然,全身上下都仿佛被打粉棒力度適中地敲擊著。

都彭平淡溫柔地話音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在千裡之外。他繼續提出了剛才的問題,“現在呢,感覺如何?”

燭台切光忠不想開口。此時,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而且開口說話的話,也很難保持嗓音跟平時一樣。但理智告訴他,最好彆讓都彭再開口催促,於是他悄悄地克製著呼吸,儘量降低聲音深呼吸了一次,希望審神者沒有注意到……

這才回答道:“很……很舒服……”

都彭又追問道:“是舒服對吧?會不會覺得哪裡疼?”

“不……”太刀付喪神沒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像是一聲歎息,拖著長長的尾調,在最後越來越輕。

審神者不厭其煩地問:“那麼是什麼樣舒服的感覺,我敲擊這裡的話,你是否能感受到身體具體的哪一部分有對應的觸覺呢?”

燭台切光忠無法抑製地吐出一口灼.熱的喘.息。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否認道:“沒……沒有對應的部分,是……是一種整體上的感覺。”

他終於感到稍稍清醒,因為都彭再次放下手裡的工具,將剛才的靈力值當做第一個發生變化的臨界閾值,清晰地記錄下來。

接下來,靈力又提升了一個濃度。墨藍色短發的付喪神不安地挪動自己的身體。問話時,審神者暫停了養護動作,而感受到他重新開始的時候,燭台切情不自禁地側過身,蜷縮起身體。

審神者觸碰本體的感受,已經超過了直接接觸他的身體。所以這一次不等都彭提問,燭台切光忠已經忍不住開口說:“主公大人……請停一下!”

都彭無視了他的請求,第三次平和地發問道:“你有什麼感覺?”

付喪神不由自主地拽緊了床單。他終於再次察覺到了危險,感受到了都彭給予他並不是一次單純的款待,而是裹著糖衣的陷阱。他竭力忍耐,假裝自己還能語氣平穩地說。“不要再繼續了……這太……啊……停下!”

審神者低笑起來,提醒道:“還記得嗎,燭台切?退和山姥切就在隔壁,不要這麼大聲,忍著點,不要打擾到他們。”

審神者的靈力像一滴濃稠的樹脂,而燭台切光忠覺得自己像是“啪”的一聲被樹脂砸中,裹著其中無法掙脫的飛蟲。審神者似乎能將自己的靈力無限壓縮和增強,現在,燭台切已經完全不會覺得自己像是在浸泡溫水或者酒醉微醺了。

他好像被一團火包圍,又像是有人把他扔回鍛刀爐。

——刀解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付喪神無法呼吸,無力思考,他已經沒有餘力去考慮尊嚴或者臉麵。他不知道,在都彭記錄下第三階段閾值的時候,他正在發出怎樣的哭泣和求饒聲:“不要”“請原諒”“救救我”,或者大量無意識、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內涵的囈語。

在掙紮了大概一個世紀那麼久之後,靈力終於稍稍減弱了。審神者第四次問:“剛才有什麼感覺,有哪裡疼嗎?”

燭台切光忠花了幾分鐘時間,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意識。他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抽泣,然後……思維緩緩重啟,他慢慢明白那個發出低啞啜泣聲的人,正是他自己。五虎退好像是在門外擔憂地問:“燭台切先生怎麼了,不舒服嗎?我要不要去找主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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