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晚上的如何調香的記載,穆重嵐才知道自己對調香的誤解有多深,原來調香一開始並非是用於增香,而是用於給那些無法正常服藥的病人治病,做法也很多,最常見的是將花瓣放在沸水裡蒸,等蒸氣冷凝成水後取其上方香油脂反複蒸,一直到凝露為止。
穆重嵐看著那些古籍典故,覺得十分有意思,甚至動了想要拿香料試試手的心思,但礙於天色已晚才作罷。
第二天一早,穆重嵐便帶著墨香與清荷二人去客棧學習調香手法,經過接觸後穆重嵐對這對波斯母女有了簡單的了解,波斯女人名叫萊阿姆,她的女兒叫阿尤,二人是跟著波斯商船來大盛經商,卻不想商船在海上遇到了海盜,她們不得已隻能與船上族人失散,此時打算在這裡等到下一次商船來時,然後跟著商船返回故土。
這番說詞顯然是真假摻半,穆重嵐心裡很清楚這一點,卻並不打算拆穿,畢竟誰都有秘密,她們隻不過是交易關係,隻要萊阿姆可以將調香的手法和配方給自己,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
一番學習之後,有些意外的是三個人中墨香的鼻子居然是對香味最敏感的那個,清荷雖然嗅覺不及墨香,但勝在手巧,一雙細嫩的手像是天生就為調香而生,如果好好學的話,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日進鬥金的調香師也說不定,這讓她著實驚喜了一番,連帶著本來看不上眼的萊阿姆也順眼了許多。
而穆重嵐的表現卻是平庸的,非要說的話,她的記性不錯,不管是香料的用法還是擺放順序,隻要看一遍就會記住,但這對調香並沒有過多的幫助,所以一番學習下來,她的收獲反而是最小的,彆說調出一瓶花露了,便是生個火都險些燒到了自己的羅裙。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萊阿姆一開始是手把手教穆重嵐的,但在發現穆重嵐著實笨拙後,也便放棄了再教她調香的想法。
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能不能教會那兩位都是個難題,何況是教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呢?
還是先教會這兩個丫鬟,再由這兩個丫鬟去教她們的主子,慢慢來,學個一年半載,總是能學會一些的。
萊阿姆歎氣,穆重嵐注意到這一點,心裡說完全不在意肯定是假的,畢竟她昨日看了一宿的書,信心滿滿的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學調香。
阿尤見穆重嵐坐在那無聊的擺弄調香用的器皿,便對穆重嵐說自己調香雖然不如萊阿姆,但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穆重嵐如果不介意的話,她倒是可以給穆重嵐講一講調香的事情。
都已經這樣了,穆重嵐哪裡會嫌棄,連忙點頭答應,於是那邊萊阿姆教著墨香與清荷,這邊穆重嵐卻是跟著一個孩子學起了調香。
從晨起學到了日落,周而複始了數日,穆重嵐意外覺得收獲頗豐,甚至私下對比了下,覺得這阿尤教的雖然不如萊阿姆來的詳細,卻是意外地一針見血,那邊墨香她們不過學到蒸餾,她這邊已經學到了可以舒緩頭疼的懸香灸。
隻可惜,在墨香與清荷已經可以調製最簡單的花露時,她還是不知如何生火,即使點著了火,沒一會也便熄滅了,更彆提什麼文武火轉換了,以至於每次萊阿姆看她在跟阿尤學東西時的眼神都怪怪的,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都沒說什麼。
晨起,穆重嵐正準備繼續厚著臉皮去纏小師傅阿尤時,顏守財找到了她,說是柳栩已經公開招募門生,也已經幫她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