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樓二層,穆重嵐聽到下麵的對話,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
她捂著嘴穩了穩情緒,然後便眨巴著易容得來地大小眼,去瞧身邊的蕭羨棠。
此時的蕭羨棠也戴著人皮麵具,所以穆重嵐也看不出他是個什麼臉色,但從他那陰沉地眼神來看,想來麵色不會好看。
所謂“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二人在戴上人皮麵具之後又折返了回來,卻不曾想,聽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傳聞。
“唐羨兄喝茶,喝茶。”穆重嵐壓低嗓子,招呼起蕭羨棠喝茶,以免蕭羨棠一時衝動,下去將那個說他女扮男裝的男人給揍一頓。
蕭羨棠沉著臉,思索今日在茶樓聽到的消息,雖然穆重嵐得到無暇玉的事情被傳出來,卻隻有寥寥幾人見過他們,進村落時穆重嵐又被自己用披風包裹的十分嚴實,所以真正見過穆重嵐臉的應該隻有那寡婦一個。
自己向來沒有與外人說私事的習慣,隻說了自己姓蕭,至於從何來,去何處,家鄉何處等這些事情,他隻字未提過。
何況,他們現在都易了容,在外人看來穆重嵐不過是個瘦弱的少年郎,相貌平平,除了膚白外,連清秀都算不上,所以僅憑那寡婦的描述應該沒有人會找上他們才對。
“走吧。”蕭羨棠暗道,蘇家易容術固然獨步天下,但不代表萬無一失,這裡魚龍混雜,若真有哪個大宗門的老怪物也聞聲趕來的話,他們這人皮麵具怕是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聽蕭羨棠說要走,穆重嵐有些猶豫地看向一樓。
那裡有個胡子花白的說書人,為了應景便在那說著陸崎行與鬼王宗陰山老怪大戰八百回合的傳聞。
據說,鬼王宗的陰山老怪一手蝕骨追魂釘使得出神入化。
陸崎行君子如風,一手儒風劍天下無敵。
本來二人打的不分勝負,奈何那陰山老怪為人陰狠,挾持了陸崎行師弟,此時藥宗渡仙門門主霍江易為人質,生生讓陸崎行受了三顆蝕骨追魂釘,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陸崎行每每發作起來都生不如死,為了壓製寒氣隻能靠烈酒驅寒。
蕭羨棠見穆重嵐眼睛不眨地看著下麵,便壓低聲音道:“你若是想知道有關陸崎行的事情,晚些我可以告訴你。”
當年陸崎行重傷本是宗門中的隱秘,卻不知道怎麼就傳的人儘皆知,想來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一把,而那陸崎行也是個睚眥必報的狠人,在被人譏諷後一反往日的君子風,將那些譏諷過他的宗門一個個給暗中洗劫了一番,以至於他的聲名極差。
此時穆重嵐算起來已經是陸崎行的徒弟,又身懷無暇玉,若是讓人瞧出來,可不是鬨著玩的。
“好吧。”穆重嵐點點頭,跟著蕭羨棠起身離開。
蕭羨棠卻暗暗皺起眉頭,對穆重嵐對陸崎行的事情十分上心這一點,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卻生生將這種不滿壓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