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運轉起內力,就像是孩童在玩耍手中的小玩意,入門沒有什麼門檻,流轉起來更是遊刃有餘,晦澀難懂的《普渡心經》在她這裡倒比那些簡單的詩歌好記得多。
蕭羨棠坐在一旁抿著唇,當初穆重嵐追著他時也曾放肆地假扮男兒混入學堂,一首不過百餘字的《長乾行》她背了一年還隻能背到兩小無嫌猜,餘下的挨了不少戒尺也沒能背出來過,幼年時曾染風寒燒成了傻子的事情,似乎也是那時候在青州傳開的。
相貌生的再好,人是個傻的,始終是個一無是處之人。
他向來是魁首,穆重嵐卻要仗著穆遠山給書院捐銀子才勉強留在書院,故此當初的夫子瞧見穆重嵐追在自己身後時是這般說的。
此時,真該叫那位夫子來瞧瞧,什麼叫大智若愚。
呼了口氣,蕭羨棠暗道自己其實又能好到哪去,當初夫子說穆重嵐是傻子的時候,自己非但沒有幫穆重嵐說句好話,反而十分風涼地說了句“瞧著也像”,徹底落實了穆重嵐是個傻子的事情。
其實也不能全部怪他,誰叫穆重嵐對誰都笑嘻嘻的模樣,害他十分惱火,所以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會冷著臉不搭理她,然後她就會哭喪著臉跟在自己身後,小心翼翼討好著自己,眼裡隻有自己,很多天都不會有心思再對旁人傻笑。
心中暗啐了句自己的卑劣,蕭羨棠看著穆重嵐的眼神都變了,之前不止一次生出乾脆把這個擾亂自己心神的變故給扼殺算了的心思,結果卻鬼使神差地娶了回去。
此時自己被點破了氣海,理應歇了這心思的,卻又因為看到對方在內力上的潛能,又起了乾脆趁著她還懵懂掐死算了的心思,不然等她哪天開竅了,被人發現是塊璞玉給搶走了,自己一定會活活氣死。
蕭羨棠想著,慢慢湊到了穆重嵐身邊,手掌敷在穆重嵐的脖子上。
穆重嵐察覺到異樣,睜開眼睛看著湊到自己身邊的蕭羨棠,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
本想收緊手,看到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時,蕭羨棠眼睛一眯,手掌往下一滑,順著衣襟鑽了進去,見穆重嵐還一臉不知發生什麼的表情,蕭羨棠一咬牙將人撲倒,雙手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等腰帶被解開丟到一旁,穆重嵐才明白蕭羨棠是生出了那種心思,心裡犯嘀咕他一向愛潔,怎麼會在這麼臟的地方生出這樣的心思,但也沒敢掙紮。
一是因為她骨子裡對蕭羨棠的恐懼迫使她不敢反抗蕭羨棠的決定,二則是經驗告訴她,不掙紮,明日還能下床榻,掙紮了,那就得做好三日下不了床榻的準備。
就在蕭羨棠滿意穆重嵐的反應,正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轟隆——”一聲巨響,緊跟著身後的石門便發出了“吱呀”的鬆動聲,他扭頭一看,發現石門居然被震出一道縫隙,雖不明顯,卻不能輕視。
“把衣服穿上。”蕭羨棠皺眉,眼睛死死盯著石門。
穆重嵐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等迷迷糊糊地把被褪了一半的衣衫全部穿了回去,臉上還紅撲撲地。
“石門還能撐多久?”陸崎行從上方墓室跳了下來,顯然是知道石門出了問題。
蕭羨棠看了他一眼,此時的他身上並無寒氣,想必是這次的寒症已經過去,雖然可能離全盛時期差得遠呢,但內力明顯要比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強太多。
難怪是江湖中號稱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了,內力被蝕骨追魂釘反噬了那麼多年都還有如此氣勢,若是當初沒有受傷,到了此時應該是宗師級彆了,想必和那些不出世事的老怪物也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