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許久不見,你瞧著不錯啊。”那男子勾起一側嘴角,似笑非笑。
吳銘臉色一變,轉頭將小二哥打發了出去,然後將聽竹苑的門關上。“六爺。”
原來,那被稱為六爺的男子名為金循禮,也並非是什麼與吳銘同出一處的管事,而是吳銘當初的主人家金家的少爺,在金家排行第六,是金家老家主同胞兄弟的獨子,算起輩分來,那金家少主金越天還要管他叫一聲叔叔。
金循禮“嗯”了一聲,坐了下來。
吳銘看著他,暗道就他這打扮,這姿態,也不知道那小二哥怎麼會覺得他是與自己一起做管事的。“六爺您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在這裡做工很高興嗎?瞧著你倒是富潤了一些。”金循禮略微一挑眉,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在心中暗暗想著,這吳銘在金家時並不是跟著他的,而是跟著金家二爺的,那金家二爺不過是個庶出旁支,性情軟弱無能不說,還好大喜功,若非攤上吳銘這麼一個有本事的管事,就憑他那點本事,早不知道出了多少岔子。
說來,這金家二爺本事不大,卻娶了幾房如花似玉的妻妾,生了個相貌清麗的女兒,隻可惜奴仆就是奴仆,吳銘就是這麼個情況下,被隨便安了個背主名給趕了出來。
他本以為像是吳銘這樣大小就長在金家的管事,以背主的名聲被趕出來會沒有人家會錄用,又或者鬱鬱不得誌,到時候自己隻要再略施恩惠,便可以將這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給領回去。
倒沒有想過,打聽之下,這哈巴狗剛一出金家沒幾日便被人給重金請到了這裡當管事,雖然隻是個酒樓管事,這酒樓的生意還慘淡地緊,但是給的工錢比在金家也沒少多少,而且這吳銘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用替那金家二爺每日操心,居然養得白胖了一些。
嘖,失算,真是失算,早知道就不想著多晾他些日子,直接在他出金家的時候就遞出橄欖枝了。
金循禮心裡暗暗惋惜著,見那吳銘還在盯著自己看,心下立刻又是一沉。
金家雖為商賈,但卻是響當當的商賈世家,數百年積累下來,家中規矩繁多,像是奴仆這般瞧著主人家的,自然是不合適,這吳銘也從來十分注重這些,但是他此時卻還是這麼盯著自己瞧,可見在他的心裡,他的主人家已經不再姓金。
“我的莊子上缺管事,想讓你去給我當管事。”金循禮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雖然調查,卻隻是簡單調查,所以隻當吳銘是在給蕭家辦事,並沒有搞清楚這醉霄樓其實算是穆重嵐的嫁妝,是穆重嵐給吳銘工錢。
不過,吳銘也沒有刻意解釋,畢竟在吳銘眼中,既是夫妻,那蕭胥吏也算是自己的主人家,說是蕭家也好,說是穆家也罷,左右都是差不多的意思,所以,他便搖了搖頭,滿是歉意地道:“對不起六爺,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金循禮立刻拉下臉來,他可是真心誠意來請吳銘,因為吳銘有多少本事,他都看在眼裡,雖然他身邊也不乏這種人才,但是人才多一個不多,何況他要成事,這吳銘可能會成為關鍵的存在。“蕭家給你多少工錢,我給你雙倍,你跟我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吳銘依然搖頭:“六爺誤會了,這不是給多少工錢的事情,是我已經與那主人家簽了契,那主人家又對我有大恩,所以……”
“所以你就要忘恩負義?”金循禮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