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賬房先生被穆重嵐氣的臉色發青,“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彆的話來。
於是,又一個賬房站出來:“小姑娘,你小小年紀,話可不能說這麼滿。”
“什麼意思?”穆重嵐不解自己說了什麼,讓對方這樣說自己。
那賬房聽穆重嵐還反問自己,便暗道這小姑娘可真猖狂。
一旁的吳三聞言嗤笑了一下,對吳銘說道:“吳銘,你這新東家,有點意思啊。”
吳銘抿唇,臉色不愉地看著吳三,然後又看了一眼穆重嵐,心中暗道這四個賬房他都認識,全是金家嫡房的賬房,在金家或許不顯,但是不管哪一個拿出來都是同行間赫赫有名的,穆重嵐這般直接當眾他們算錯了,不奇怪他們會這麼跳出來和穆重嵐爭執。
隻是,不管如何,穆重嵐都是為自己出頭,自己總得說些什麼。
就再吳銘想該如何是好時,一個白發白須的賬房開了口:“吳銘,看來你這位新東家對算賬很在行啊,不如比試一番如何?”
說這話的這個賬房姓彭,是幾個賬房中最年長,也最有資曆地一個,他捋著雪白的長須,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穆重嵐,眼底全是輕蔑。
吳銘臉色一黑,張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奴仆而已,居然也敢揚言要與我東家比試!”
那彭賬房聽到吳銘的話後臉色變了變,他剛才之所以敢那麼說話,是因為他和吳銘多有接觸,吳銘對他一向客氣,還從未想過吳銘會這麼跟自己說話,但他還是硬著脖子道:“哼,我看是你的東家不敢與我們比試,心虛了。”
說這話時,他看向了穆重嵐,眼睛裡都是挑釁。
“……”吳銘抿唇,穆重嵐在他看來雖然與外界傳聞的傻子不同,卻也過於單純,也從未聽說她會算賬,所以這彭賬房如此說,他其實與其說是心虛,不如說是心裡沒底。
因為如果真的比試下來,穆重嵐又輸了的話,那麼穆重嵐的臉要往哪擱?她剛才那麼囂張的話,豈不是自己在啪啪打自己的臉?
“哎,吳銘啊,你這是怎麼回事,不就是比試一番嘛,彆這麼斤斤計較嘛,你新東家都沒說什麼呢。”吳三嘿嘿一笑,他是按照金六爺的吩咐來找吳銘麻煩的,此時雖然有些偏離了他的預定,但是想想能讓吳銘的新東家也丟臉,那金六爺不但不會怪他耽擱時間,怕還是要大大地賞賜他吧。
吳三心裡想的很是得意,看著穆重嵐的眼神也帶了挑釁,他與那彭賬房的目的一樣,就是激起穆重嵐的好勝心,然後和他們比試珠算,再啪啪打穆重嵐的臉,讓穆重嵐和吳銘這對主仆在這大都站不住腳。
吳銘見這情形,滿臉的擔憂,想勸說穆重嵐千萬不要衝動,卻又不好直說,而穆重嵐也看不懂他的使眼色,所以不一會,便急的滿頭是汗。
即使在剛才,吳銘被人逼到麵前,也沒有見他如此慌亂過。
穆重嵐看了看著急上火的吳銘,又看了看吳三與那幾個不服氣的賬房,撇了撇嘴:“比就比咯,不過我的身價可是很高的,沒有一萬白銀的彩頭,我可不比。”
吳三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互相交流,都暗道這吳銘的新東家肯定是故意想要逼他們打退堂鼓,不然怎麼會定下那麼高的彩頭?
於是,一番商議之後,吳三與四個賬房先生都覺得穆重嵐就是虛張聲勢,也對他們自己很有信心,便讓那彭賬房站出來與穆重嵐道:“好,一萬就一萬。”
“要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