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穆遠山總算是把穆重嵐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向大都那邊打聽的消息也已經快馬加鞭的送回來,他拆開信封看到裡麵的回複時,眉頭皺得緊緊,但還是去找了柳氏,將信交給她看。
“這顧文通是永安王府的,已有妻室,卻無妾室通房,其妻是太傅的一個庶孫女,二人已經有一子一女,蘇妍若是不肯嫁到陸家,你便再尋一門親事給她。”穆遠山言簡意賅,他起初還想著對方既然一擲千金,那麼或許會是商戶之子,若是那般,他興許還能找些故友去幫忙說一說情,將這事情給處理一下。
但是現在,他得知對方是永安王府的,雖說隻是個庶子,但也不是蘇妍所能高攀的,何況那顧文通有妻無妾,隻能路上偷吃,可見那顧文通的妻室是個厲害的,所以蘇妍便是上趕著去做妾,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了?”見柳氏不回答自己,穆遠山有些狐疑地看著柳氏,他覺得柳氏今日的反應有些奇怪。
“沒,沒有啊,我就是有些驚訝,對方居然真是個世子。”柳氏心情很是複雜,她即驚喜自己女兒才對了,對方真的出身永安王府,是個身份尊貴的世子爺,妥妥地壓了那姓蕭的小子一頭,同時也很糾結,因為對方已經有了正妻,而且還是太傅的孫女,所以自己女兒恐怕隻能去做妾了。
也罷,做妾就做妾,給世子爺做妾,那可比給尋常百姓做正妻風光多了。
柳氏這麼寬慰著自己的時候,穆遠山卻皺眉潑了她一盆冷水:“他可不是什麼世子,他不過就是個通房生的庶子,永安王世子名叫顧長亭,還是個半大的小子。”
顧長亭上頭本是有個兄長,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可惜夭折的早,世子的位置才落在了顧長亭的頭上,畢竟,那顧長亭可沒有什麼好名聲,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不是世子?”柳氏瞪大眼睛。
穆遠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柳氏揪著手帕,似乎是糾結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我們妍妍,已經認準了他。”
“……”穆遠山眯起眼睛,總覺得柳氏今日眼神有些躲閃,根本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果然,柳氏拿起帕子抽泣了一下,緩緩倒出了蘇妍已經於兩日前動身前往大都尋人的事情。
“……妾身本是想勸下她的,可是她以死相逼,更趁著夜色悄悄離開,故而妾身有錯,未能看住她。”柳氏哭哭啼啼地說著,說自己也是一無所知,抬眼見穆遠山看著自己,一臉的審視之色,便“哇”地一聲,伏在了桌上痛哭起來:“妍妍一個女兒家,又是第一次離家去那麼遠的地方,妾身如何放心的下,本是想去與老爺您說此事,但見老爺您忙於公務,不忍老爺在為這孽女費心,便乾脆狠下心來不再管她,其實妾身心中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