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咱們打個商量,等下您就呆在船艙裡,什麼都彆做,實在覺得無聊了,也可以從窗戶裡往外看‘熱鬨’,但是絕對不要插手進來,更彆幫我,可好?”燕鴻信語重心長地說道。
燕鴻信暗想,穆重嵐的本事,自己不是不明白,這可是一個能掀翻整船海盜的主兒,若是能叫她打先鋒,那麼自然就會將戰局扭轉,還可能打出穩贏的局麵,因為氣勢就足夠壓垮對方的意誌。
但是,穆重嵐再怎麼厲害,上頭還壓著一個蕭羨棠,蕭羨棠在來之前的那番話,顯然就是刻意告訴他,不許讓穆重嵐插手幫忙,更不能讓穆重嵐受傷,穆重嵐就是一朵嬌花,就活該養在船艙裡看“熱鬨”。
這和有一把鋒利的利刃,卻要和人肉搏,有什麼區彆嗎?
還是說,蕭羨棠的目的,就是叫穆重嵐來看“熱鬨”,隻要她看的開心就好?
若是,很快速地就結束戰局,那麼就沒多少“熱鬨”可以看了。
思及此,燕鴻信忍不住想要扶額頭,為了看熱鬨,將士兵的生死都拋之腦後,所謂烽火戲諸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穆重嵐聽到燕鴻信居然讓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頓時不高興地嘟起了嘴,可惜她帶著薄紗鬥笠,燕鴻信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而且,燕鴻信也不是蕭羨棠,會為了她一個眼神不斷妥協,所以她這不高興的表情,也就跟媚眼拋給瞎子差不多的性質。
燕鴻信見穆重嵐不回答,就當她默認了,去甲板上指揮去了。
穆重嵐起初還算老老實實,趴在窗戶那往外看,等到見到對麵來了海賊的戰船,就開始興奮了起來,伸長脖子去看對麵的戰船。
“老大,對麵有海軍!”一個海盜慌慌張張跑過來,對著海賊頭子喊道。
海賊頭子正在享受剛搶來的葡萄美酒,聽到那個海盜的話,差點沒一口噴出來。“海軍?這裡哪裡來的海軍?”
“似乎……是定海軍。”那海盜說著這話的時候,一付很是不確定地樣子,支支吾吾的。
海賊頭子是個最討厭人磨磨唧唧的性格,所以見到他這般支支吾吾,便氣不打一處來,於是罵道:“是定海軍就是定海軍,不是定海軍,就不是定海軍,什麼叫做似乎是定海軍?!”
那海盜無端挨了一通罵,有點委屈巴巴地解釋道:“那旗幟不是定海軍,但是那為首的,似乎就是定海軍的那個頭領。”
海賊頭子聞言,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常年漂泊在海上,對海域的劃分還是很清楚的,那些個海軍們,也都是拿了好處,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可能真的與他們開戰。
現在,他之所以帶著自己的戰船在這一帶海域上飄蕩,也是得到了消息,說是定海軍被收了編,現在在隴銅縣當起了衙役,還有不少去種地了,所以便當這一片海域當了無主之地。
但是現在一瞧,好像那些定海軍,也沒有打算放棄這片海域啊。
“大哥,昨日我與彭瞎子那邊的人接觸了下,聽了一則有意思的傳聞,說的是前些日子,吳老六在這一片海域栽了跟頭,被一群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混子給算計,與鹽州州府那邊的人打了起來,最後就逃出了幾個人,還是水遁的。”說話的這個人,是這一支海賊戰船隊伍中的二當家,他與海賊頭子是同鄉,二人都不是什麼海外來的真海盜,但是也不算是州府那邊的假海盜,他們起初就是在這艘海盜船上討生活,後來尋了個機會把原本的真海盜們給除了,然後鳩占鵲巢,又招攬了不少的同鄉一起當海盜,這些年下來,也算是闖出了些名聲。
海賊頭子聽到海賊二當家的話,想發笑,又有點笑不出來,因為這樣的傳聞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所以很可能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