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嚇得跟鵪鶉似地,尤其是伺候陸雲鬆的丫頭嬤嬤們一個個的都已經麵無人色,隻知道眼巴巴的看著陸琳琅。
陸琳琅便更是激動了,她被陸明薇甩在一邊叫人拽著,卻還是死勁兒的掙脫著想往前去擠,一麵瘋狂的大罵陸明薇和陸明惜姐妹:“你們用這麼歹毒的法子來對付一個孩子,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
她罵了一句又一句,額頭青筋暴漲,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
下人們都被她的樣子給駭的不輕,又驚又怕的拉著她,場麵一時亂作一團。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來了,陸明薇才轉過頭冷冷看了看陸琳琅,叫底下的人:“把她帶出去!”
“陸明薇,你這個時候還要把我給弄走,誰知道你是存的什麼心思?!你是不是要我死,是不是要害死我弟弟?!”她的麵色難看,被人拉著還是試圖跳起來拿腳去踹陸明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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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個時候了,實在不是爭吵的時候,見實在是弄不走陸琳琅,陸明惜強壓著心裡的煩躁嗬斥了她一句:“行了!現在大夫已經來了,你這麼鬨這麼吵,難道你不想看著雲鬆好嗎?!”
她強行彈壓了陸琳琅,便示意大夫去看陸雲鬆的情況。
大夫幾步上前,先撩開了陸雲鬆的眼皮看了看童孔,再才小心翼翼解開了包著傷口的布條,一看便忍不住皺眉:“這是怎麼弄的,這磕得太深了,太深了......”
一麵又十分惱怒的問:“怎麼回事?這是往傷口上弄的什麼?!”
陸明薇跟陸明惜對視了一眼,這才看到陸雲鬆的傷口上湖著一層黑漆漆的東西,此時都已經湖成一團了。
伺候的嬤嬤急忙上前解釋:“這是草木灰,當時少爺的傷口太深了,一直都在流血,我們太害怕了,就用了這個法子......”
草木灰止血,許多從軍的人家都會這個法子。
大夫皺了皺眉,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先將陸雲鬆的傷口給擦拭乾淨,然後才從藥箱裡拿了藥給他敷上。
忙碌了許久,他才洗了手。
陸明惜急忙追問:“大夫,我弟弟怎麼樣?他傷的嚴重麼?”
來的大夫是家裡常用的付大夫,他是出了名的脾氣臭,此時聽了這話,手裡的帕子一扔,扔在了水盆裡不大耐煩的問:“都傷成這樣了,你沒看到頭上有個窟窿?好不好的,這條命可能就這麼沒了。”
陸明惜當場有些腿軟。
彆說是她了,便是陸明薇也回過頭看了躺在床上的陸雲鬆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
陸琳琅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正在這時候,終於趕回來了的陸顯宗急急忙忙的進了門,聽見陸琳琅這麼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他飛快的往前走了幾步,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陸雲鬆,當即便沉下了臉。
的確是如同大家預料的那樣,這個孩子對於陸顯宗的意義是不同的。
這麼多年來,陸顯宗若是說但凡是對誰還有一點真心,那就隻能是給了陸雲鬆了。
這是他最小的一個孩子,也是他付出最多,抱著最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