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了,到處都是趕著要回家的人,寶鼎樓上麵雖然熱鬨,此時也有不少官員要回家了,他們的下人都準備了馬車或是轎子在門口等著。捆
人多眼雜,崔明樓對著陸明薇挑了挑眉:“走吧,上樓去說。”
此時此刻著急也是於事無補,就算是要報官,也得明天韋嘉朝去了京郊之後再看情形去哪座衙門報,陸明薇克製住情緒,衝著崔明樓點了點頭,衝著家裡的管事頷首,便跟著崔明樓從側門進了大門,繞上了二樓。
二樓的飛橋上此時不少人走動,崔明樓帶著陸明薇從外麵的連廊一直走到儘頭,從儘頭處開的一間小門進去,便頓覺外麵的聲音都屏蔽在外了。
再往前走,則能看見許多立著的各式各樣的燈柱,崔明樓在前頭領路,到了一處紫檀色房門麵前,才頷首說:“到了,進來吧。”
屋子裡已經亮起了燈,陸明薇一眼看見裡麵的布置和之前崔明樓見她時的雅間截然不同,這裡與其說是雅間,不如說,更像是誰的起居室。
畢竟一眼便能看見珠簾做隔斷,想必裡間應當有安置的地方的。
崔明樓看了一眼,見陸明薇在打量這屋子,就隨意的說:“有時候辦差太累了,便在這兒休息。”捆
能在寶鼎樓有一間這樣的屋子,寶鼎樓想必要麼是崔明樓自己的產業,要麼便是周王府的,不管是哪一種,至少這裡都是安全可以說話的。
兩人在窗邊分了賓主坐定,下人很快端了風爐上來,崔明樓親自煮茶,一麵問陸明薇:“你那個弟弟似乎是個不愛惹事的性子。”
他說似乎,其實也是肯定了。
但凡是他們這等人精,誰辦事兒都是有眼力見的,能進錦衣衛還沒被當成邊緣人的,便更不可能看走眼了,陸雲亭那小子一直都是個好說話的性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愛惹事的人。
何況京城這些紈絝,能鬨出名頭的,通通都逃不過崔明樓的眼睛,畢竟也不可能有人比他更能鬨騰了。
陸明薇嗯了一聲,肯定了他的說法:“雲亭一直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哪怕是有人刻意誤導,他也從來未曾做過什麼過線的事兒。”
林氏倒是想讓他學壞,但是捧殺這一套在陸雲亭身上卻不起什麼作用,因為陸雲亭把她的那些假意的話都當了真,還真覺得忠誠正直才是好的。捆
加上以前陸明惜未出閣的時候,也是對著弟弟耳提麵命的,所以那些紈絝子弟身上的毛病,陸雲亭一概沒有學會。
既然排除陸雲亭自己惹事的緣故,那麼就肯定跟那些邀請陸雲亭的同窗有關了。
崔明樓煮好了茶,倒一杯給陸明薇:“誰請他去的?”
誰請了人去,那就對常勇侯府要有個交代。
常勇侯府固然已經沒落了,可那也是侯府,一般的人家,誰吃飽了撐的這麼去算計侯府世子?
必定有所圖謀。
怪不得陸明薇要急成這樣了,換誰誰都是要著急的。捆
崔明樓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聽見陸明薇說出了幾個名字。
“國子監博士之子蕭正楠、禮部侍郎之子袁明禮、還有河東書院司業之子祁賜。”陸明薇自然都已經打聽清楚了,將這幾個名字一口氣報出來,有些疲倦的垂下眼簾。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而且還都是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