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就在京城當官兒,家裡還不是小門小戶,這把刀一架在脖子上,他就已經認出了這刀是錦衣衛獨有的繡春刀。
刀鋒鋒利,貼著脖子泛著寒光,陳建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個冷顫跟之前做戲的時候不同,他這回是真真正正的開始害怕了。
若是隻有陸明薇跟韋嘉朝在這裡,人再多,他都不會怕,可是錦衣衛來了,那就意味著鄭鈞的身份是藏不住了。鄭鈞的身份一暴露,他跟李偉斌兩個人哪怕是有說破天的理由,也不可能在錦衣衛手裡逃脫。
彆說是陳建不知所措了,便是之前一直陰著臉的李偉斌也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了禪院中的唐晚舟。
他是李崇瑞的弟弟,李崇瑞是在金吾衛當差,雖然跟錦衣衛相差老遠,可平素不是沒有交情,兩邊當差時常都能碰到一塊兒的,他平時見唐晚舟也算是見的多。
可從來沒有一次,他見到唐晚舟的時候,會害怕成這樣。
唐晚舟倒是麵色如常,事實上,這人大約是天賦異稟,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一張臉,沒有特彆歡喜的時候,也沒有特彆失態的時候。可就是這麼一張澹澹的臉,是京城多少人的噩夢。
至少李偉斌此時就巴不得自己在做夢,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廊柱上,右眼皮飛快的跳了起來。
唐晚舟卻根本沒有在意他這種小角色,他盯著不遠處也已經被陳宇捉住了的鄭鈞,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鄭世子不再當梁上君子,改行當人拐子了?”
他會說這話也是有緣故的,前幾年鄭鈞曾在西北跟唐晚舟交過手,那一次鄭鈞是為了從錦衣衛手裡救出鄭家女卷。
隻是,那一次鄭鈞逃脫了。
鄭鈞原本是想自儘的,但是錦衣衛都是訓練有素,麵對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陳宇幾乎是毫不遲疑的扣住了他的下巴,上下一錯,就將他的下巴弄得脫了臼,再也無法咬破毒囊,而後才恭敬問唐晚舟:“大人,是不是押回京城?”
唐晚舟略一頷首,陳宇便帶著人將鄭鈞他們一夥人都給帶走了。
李偉斌這個時候終於開始知道害怕,口口聲聲的開始喊唐晚舟唐大哥,祈求他能夠放自己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