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林的笑意僵在了臉上,一時之間還來不及收起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馮堯竟然是幫著陸雲亭說話。
蕭正楠的麵色也一下子變了,若不是因為腫的成了豬頭臉,大約還能看到他臉上的震驚-----馮堯是國子監的名人,人人都知道,這是案首、解元,也很可能是這一屆的狀元。
這個天才,國子監的每個先生都對他滿意至極。
而這其中,作為國子監博士,也算是馮堯老師的蕭文俊更是把馮堯視作自家子侄,對他多有照拂,甚至許多次年節都邀請馮堯回家做客吃飯。
就這樣的關係,馮堯站出來,竟然不是幫他說話,而是幫著陸雲亭說話!
不僅是蕭正楠的麵色難看,連陸雲亭本人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跟馮堯之間連話都未曾說過一句,何況,馮堯這個人素來都不見跟誰走得近,怎麼竟會忽然站出來幫他說話?
王翰林尷尬了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
馮堯是狀元的熱門人選,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後是馮家,更關鍵的是,他還是翰林院掌院張元鬆的義子。
這個年頭,所謂的師生、義子義兄之類的,可不是上下嘴巴一張就等於是親戚了,那是得真真正正的給祖宗上香,正式開了族譜記到裡頭去的。
馮堯自己爭氣,一腳踩著清流一腳踩著豪門,兩隻腳哪邊都沾著一點兒,雖然還未入仕,卻也已經看得出日後的錦繡繁華。
等閒的人,都不會得罪他。
王翰林咳嗽了一聲,手放在下巴虛虛的攏了攏,咳嗽著眯了眯眼睛嗬斥起來:「真是豈有此理!蕭正楠惹是生非,引發爭端,抄寫禮運大同篇一百遍!陸雲亭動手傷人,雖情有可原,也違反學裡的紀律,同樣抄寫禮運大同篇一百遍!」
各打五十大板。
陸雲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打了一頓那個***,竟和那個***受到的懲罰是一樣的,他心裡覺得,還挺劃算的。等到反應過來,又急忙朝著馮堯那邊追了過去。
馮堯走的快,但是陸雲亭還是在拐角處把人給追到了,急忙朝著他道謝。
馮堯清清冷冷的,人也是跟他的長相差不多,掃了陸雲亭一眼,蹙眉嗯了一聲:「隻是還個人情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便走了。
剩下陸雲亭一臉的茫然。
還人情?
沒聽說過馮堯欠著自家人或是自己什麼人情啊?!
蕭正楠也氣瘋了,他忍了一天,等到回了家,才氣怒的摔了手裡的書,忍不住暴躁的罵起了馮堯這個多管閒事的神經病。
正好蕭正軒從邊上經過,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蕭正楠是被驢給踢了,這一臉的包,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他忍不住邁步進門:「這是怎麼了?」
蕭正楠沒好氣,冷笑著說了自己跟陸雲亭的衝突。
聽的蕭正軒忍不住皺眉:「跟你說過無數遍,讓你不要意氣用事,上次喂馬吃草藥的事也就算了,這才過去幾天,你怎麼又去找陸家的麻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