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陸子謙打了個噴嚏。
誠爺是最狗腿的,馬上便開始噓寒問暖:“大人,這是不是上山被風吹了著了涼啊?要不讓廚房做一碗薑湯上來去去寒?”
陸子謙不大耐煩的揚手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不是十分滿意的問:“讓你來是讓你乾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兒的?你那邊事情辦的如何了,姓白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跟他說,讓他彆跟我在這兒扯皮,大家可沒什麼時間耗下去。”
白使臣到底是瓦剌使團的使臣。
雖然說他的身份不容易引起彆人懷疑,更沒有人會想到說是重病了在床上休息的使臣會出現在保定府,但是這世上的事,哪裡就有一定的?陸子謙希望速戰速決。
隻是誠爺卻有些為難的咳嗽了幾句,訕訕的陪著笑搖頭:“這,這怕是不行啊駙馬。您不知道,那姓白的狡猾的很,說是,說是”他看著陸子謙的臉色,忽然有些不敢再說下去。
倒是陸子謙看著他的樣子猜到了不是什麼好話,澹澹的說:“說吧,他說了什麼?”
誠爺的麵色頓時有些古怪,重申了一遍這是白使臣說的話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覷著他的臉色說:“白使臣說,說當年他父親就是聽信了聽信您的話,這才會背叛了平江王,中途潛逃”
可是結果陸子謙當時就是打著要了密信和信物之後就殺人滅口的主意。
孔炳森實在沒有法子,這才投靠了瓦剌人,跟著瓦剌人跑了。
不過陸子謙手裡到底還是扣著孔炳森的小兒子也就是如今的瘋狗的。
若不是因為還有一個瘋狗在手,孔家人隻怕終身都不可能再踏進大周境內了。
陸子謙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隨手將手裡的東西扔在桌上,發出轟隆一聲。
他扔下的是一個底下人送上來的絕好的徽墨,此時誠爺情不自禁的跟著這墨抖了抖,才著急忙慌的遮掩:“您彆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這都是在關外呆傻了,彆把他們當回事就是了。”
陸子謙本來也沒把他們給當回事。
但是這東西現在就近在眼前。
一是蘇連翹那邊的舉報密信。
二就是現在白使臣手裡的這玩意兒了。
隻要這兩樣東西到手,那麼從此以後,所有的證據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更不會再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到時候,進退都容易的很。
這麼多人,費儘了這麼多年的心思,是為的什麼?
開這個賭坊,冒著天大的危險,又是為的什麼?
還不是為了堵那些窟窿?
隻要那批寶藏找到了,就足以填補這些窟窿,到時候,底下的人也就不必再這麼疲於奔命,更不用做事這麼不計後果這麼絕,雖然他不在意那些小人物的生死,更不覺得他們的性命有什麼值得可貴的,但是做的太狠太絕了,的確是容易出問題的。
這一次蕭家的事情就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蘇連翹那邊,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