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月衝著她點了點頭,跟著晚晴一路到了崔太後的慈恩宮,一下子便跪在了崔太後跟前。
崔太後對寶川公主是已經失望透頂了的,若是今天求見的是寶川公主,她根本不可能見。
但是求見的是陸令月,這個孩子以前小的時候崔太後倒也真的喜歡過,便還是讓人去把她帶進來了,現在見陸令月跪在地上,她淡淡的挑了挑眉:“起來吧。”
見陸令月這麼一進來就跪,還以為是進宮來幫寶川公主求情的。
崔太後語重心長的看著她:“你母親這一次是犯了大錯,齊王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竟也狠得下心算計,你要知道,如今這麼處置,已經是皇帝念舊情和手足之情,否則,就不是這樣輕拿輕放了。”
一句話堵住了陸令月求情的可能。
陸令月卻沒有要求情的意思,聽見崔太後這番話,急忙磕了個頭,語氣堅毅的說:“不,太後娘娘,我不是為母親求情來的”
她鼓足了勇氣,雙手將一個匣子捧到麵前,恭敬的舉過頭頂:“太後娘娘,我在母親在書房裡發現了這些密信,心裡害怕,所以才進宮來求見太後,想請太後娘娘做主!”
崔太後目光一沉。
顯然並沒有料到陸令月不是為了求情,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來的。
密信啊,其實她跟永昌帝都知道,寶川公主會做這件事,必定是有緣故,隻是寶川公主咬死了不肯說,所以他們也並不能如何。
可沒有想到,竟然是陸令月拿出了這些東西。
她看了文華嬤嬤一眼。
文華嬤嬤立即便上前接過了那個匣子,送到崔太後跟前。
崔太後拿起來一瞧,目光便立即變得晦暗。
等到她看完了匣子裡的密信,已經是震怒不已了,立即便看向文華嬤嬤:“去,去把皇帝找過來!真是無法無天!”
這麼惱怒,想必裡頭寫的真是了不得的東西了。
文華嬤嬤不敢耽擱,急忙去請了永昌帝過來。
永昌帝原本是剛處置完政事的,聽說崔太後有請,急忙便過來了,一見到陸令月在,還以為是陸令月進宮來給寶川公主求情。
誰知道崔太後卻揚聲喊他走進,然後便將陸令月進宮來送密信的事情說了,又道:“這些密信現在全然在此,皇帝你自己看看吧!真是可笑荒誕!堂堂皇家公主,竟然這麼利令智昏,做出這等蠢事!”
永昌帝不解的看了崔太後一眼,但是等到接過了密信一一的看完,也跟著變了臉色。
信中細致的寫了溫家的計劃,是如何引誘齊王去陸家,如何安排了溫玲慧帶著齊王去那荒僻的東北院子,然後再引陸明薇到那裡
更可恨的是,他們竟對齊王下藥!
這麼算計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
永昌帝冷聲笑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有冰冷怒氣:“令月,這些東西,都是從你母親的書房裡拿出來的?!”
陸令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但是聽見永昌帝問,還是儘力的鼓足了勇氣,勇敢的點了點頭:“是,聖上,這些密信,都是從我母親書房裡拿出來的。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我便總覺得母親不對勁,她不關心府中事務,也不關心哥哥,不關心我,反倒是一門心思的跟一個商賈往來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