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與朋友離群索居,若不是前幾日山火燒了房子,也不會下山。”
“那您肯定是古梁後人。”
楊辨章笑了笑:“算是吧。”
其實他是古梁先人來著。
張教授殷切地看著他:“古梁遺址是前幾年才發現的,我也是前幾年才開始研究的,研究到現在,還有好多空缺。就好比古梁文字,一開始是從墓葬裡發掘出來的,可是我們直到現在,也才破譯了不滿一百個,如果楊先生有時間,我想能不能就這個問題交流一下?”
楊辨章看著他,同樣誠懇:“我知道,您此次來桃源山,也是為了田野調查。您一把年紀了,奔走在桃源山,我很是敬佩。”
“過獎了。”
“但是出於我個人的私心,我希望,我不僅是田野調查的對象,我也可以是專著的作者,大學的教授。”
張教授聽了這話,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反倒一臉驚喜,握住他的手,使勁拍拍:“好,好啊!”
對他來說,學術領域能有突破,就是天大的喜事。
雖然楊辨章看起來比張教授年紀輕,但楊辨章說話時進退有度、胸有成竹,張教授絲毫不覺得他在說大話。
張教授挨著楊辨章:“我有一個想法已經在申報批準了。桃源山上不是還有許多古梁遺民嗎?我想,他們之中應該會有認識古梁文字的人。”
“所以,我準備把至今還沒破譯的古梁文字全部刊印出來,在古鎮開放的時候,做一個懸賞,如果到時候你肯來,那就最好了。”
楊辨章微微頷首:“願意效勞。”
如果不是其他人在,張老教授簡直想一把抱住楊辨章。
他的天降文曲星!
這時,杜策劃的“天降將軍”衛將軍,穿著盔甲,扛著道具刀,正看著這邊。
文人,哼,古代文人和現代教授也沒隔閡,上來就貼貼。
衛平野嫌棄地皺了皺眉,這也太黏糊了。
杜策劃舉起喇叭:“兵馬俑六號!兵馬俑六號!不要皺眉,兵馬俑沒有表情!”
*
排練持續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衛平野脫下盔甲,簡單衝了個澡,走出更衣室。
他朝另外兩個爺爺招了招手:“走了。”
楊辨章和成公公向其他人道過彆,然後走過去。
爺爺們走在路上。
成公公想了想,說:“衛將軍這份工作也太辛苦了,現在楊太傅結識了張教授,找工作也不用太著急,衛將軍是不是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衛平野揚了揚下巴:“我覺得我這工作挺好的,適合我,最要緊的是,我能光明正大地穿盔甲。”
他虛空做了個拔刀的動作:“你想啊,老皇帝在的時候,不讓我打仗,就讓我殺豬,我穿不了盔甲。我現在也穿不了,但是在這兒就能穿。”
“我還挺喜歡這裡的工作的。而且站我旁邊的小周可跟我說了,乾我們這行,前途無限,以後保準能紅。”
他這樣說,就算不能紅,爺爺們也不再反對,隨他去了。
三個人走到了公交車站,一輛車正好停靠在站點,三個人卻都不上車。
衛平野問:“你倆咋回事?二路不是剛好能回去嗎?怎麼不上?”
楊辨章道:“那你上去吧,我和小成去福利院看看能不能見到小陛下。”
“我不。”衛平野摸摸彆在衣襟上的小太陽花,“我也去看小陛下。”
這是他特意帶給小陛下的。
*
還是在小幼苗福利院……旁邊的公園裡。
爺爺們繞著圍牆,假裝散步,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
小陛下進福利院的第二天,想他想他,超級想他!
忽然,衛平野像是發現了什麼,跳到一個土溝裡,撥開茂盛的竹林。
其他圍牆都是磚牆水泥的,這是僅有的一小段鏤空的鐵欄杆,遠遠地對著福利院的操場。
衛平野扒著欄杆,鷹一般的目光在操場上搜索。
另外兩個爺爺也圍上來。
下一秒,他們同時鎖定一個藍色的小點點。
爺爺們光看背影就能認出容容。
衛平野格外驚喜:“小陛下?!”
兩個爺爺及時捂住衛平野的嘴:“小聲點。”
這個時間,正是福利院吃完點心的自由活動時間。
容容拒絕了朋友們的“老鷹抓小雞”組隊邀請,捂著自己的小口袋,獨自在操場上散步。
他又想爺爺了。
容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口袋。今天的點心是藍莓口味的沙琪瑪,他留了一半,想給爺爺吃。
可是爺爺在哪裡呢?
他抬起頭,忽然看見對麵茂密的樹林草地裡,出現了一朵橘色的小太陽花。
那朵小太陽花在空中飛來飛去。
wu——
小花花飛過來了——
wu——
又飛過去了——
容容往前走了一步,鐵欄杆那邊,一個大胡子老將軍撥開樹葉,露出一雙眼睛,朝他歡快地眨了眨。
容容眼睛一亮:“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容容和爺爺偷偷見麵啦,爺爺們揣著喵仔牛奶,狗狗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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