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陛下被口水嗆到了。
張老師連忙拍拍他的後背，幫他緩解一下。
容容緩過來，吸了吸鼻子。刺刺把他的小水杯拿出來，讓他喝點水：“你是小傻蛋。”
張老師也哭笑不得：“像平時一樣說話就可以了，小傻……”
張老師頓了一下：“……小容容。”
容容點點頭，跟老師說了“謝謝”，然後抱著水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容容喝了一口溫開水：“刺刺，我們來練習一下好不好？”
刺刺搖搖頭：“我不需要練習，而且那是我的獨家秘方，不能現在跟你說。”
“好吧。”
容容轉過頭想找茄子，刺刺連忙拉住他：“毛茸茸，在這邊練習的話，會被他們聽到的。”
“唔？好吧。”
“我們在心裡練習就可以了，不會有問題的。”
“好。”
容容和刺刺閉上眼睛，開始在心裡練習。
朋友們：“他們睡著了，噓——”
沒多久，張老師就回來了。
“小朋友們都到齊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容容和刺刺刷地一下睜開眼睛，準備好！
“前幾天，老師讓茄子、容容還有刺刺準備了福利院的故事，三個小朋友都準備好了嗎？誰想先來呢？”
刺刺放下手：“我要最後一個出場。”
容容有點緊張，看看茄子。
於是茄子舉起手：“老師，我先來吧。”
“好。”張老師帶頭鼓掌，“我們給茄子一點鼓勵。”
小朋友們認真鼓掌，茄子站起來，走到前麵。
“我要講的是福利院的一天。”
“每天早上八點，溫老師會推開兒童宿舍的門，喊我們起床。其實我們早就醒了，隻是躺在床上聊天。”
“刷牙洗臉完，我們會一起去食堂吃早飯。我們可以邊吃早飯邊聊天，商量等一下玩什麼。”
“……”
“晚上八點，我們會抱著自己的小臉盆，排隊洗澡。洗完澡睡覺，每個人都有一張小床，但是都睡在一個大房間裡，還可以偷偷和朋友躲在被窩裡聊天。”
“這就是福利院的一天，無聊，但是我很喜歡。”
小朋友們還沉浸在對福利院生活的幻想中，張老師帶頭鼓掌：“太棒了，謝謝茄子。”
茄子說了一聲“謝謝大家”，然後走回位置上。
刺刺悄悄推推容容：“毛茸茸，輪到你了。”
容容捏著衣擺：“刺刺，我有點害怕。”
“……”刺刺想了想，“好吧。”
刺刺先上去了。
刺刺叉腰：“我要講的是，我在福利院當大哥的日子。”
小朋友們：“哇！”
刺刺認真地說：“我剛到福利院的時候，茄子就帶著小朋友們，熱烈歡迎我。”
茄子：？
明明是你很孤僻，都不跟人說話，茄子才帶著朋友過去看看的！
“我給大家排順序，我是大哥。後來毛茸茸也來了，毛茸茸一眼就看到了我，因為他隻認識我，我不在，他很難過，他一直在等我，想做我的小弟。”
容容：？？
明明是你在福利院裡等我！沒有人想做你的小弟！
“我在福利院裡，帶領大家玩老鷹抓小雞、抓人、捉迷藏，很多遊戲。我還當過小組長，給大家發早飯。有一次，一隻怪獸潛入福利院，我從床鋪上飛起來……”
張老師：？？？
刺刺，稍微有點超出這個世界的極限了，你已經飛到M78星雲去了。
刺刺叉著腰：“這就是我，一個普通的刺哥。”
小朋友們反響熱烈，激動地鼓掌。
張老師笑了笑：“也很好，刺刺稍微加入了一點想象力。”
刺刺酷酷地走回座位上：“毛茸茸，到你了。”
容容喝了一口水，站起來，走到大家麵前。
“大家好，我要講的是……我要講的是……”
糟糕，容容摸摸自己的小腦袋，他好像忘記自己要講什麼了。
朋友們期待地看著他，張老師安慰他：“容容，沒關係，放輕鬆……”
容容看見朋友們期待的目光：“我……我要講的是，刺刺剛才講的有一點不對，我要糾正刺刺！”
刺刺：？？？
毛茸茸！
“刺刺沒有從床鋪上飛起來過。刺刺……刺刺經常不敢一個人睡覺，跑到我的床上，和我一起睡覺。”
“然後溫老師發現了，我們就被罰站了。”
容容想了想：“我也沒有想做刺刺的小弟，他一直想讓我做他的小弟，但是我不想。”
刺刺：！！！
“我們沒有去外太空玩，也沒有打敗過怪獸，但是我們還是很開心。”
“我和刺刺經常在沙坑裡挖沙子玩，我們還想種花，但是小太陽花死掉了，老師說沙坑裡是種不了花的。”
“我們還在大象滑滑梯裡玩，大象滑滑梯的牆壁可以畫畫，也可以擦掉。”
“我最喜歡和刺刺一起開挖掘車兜風，但是挖掘車翻車了，我們都很害怕，都不敢再玩了。”
容容掰著手指頭，細數自己和朋友們一起玩的地方。
容容講的更詳細，好像沙坑、大象滑滑梯，還有挖掘車，都出現在他們麵前。
“太酷了。”
“謝謝大家。”容容甜甜地說了一聲感謝，然後害羞地跑回座位上。
刺刺早就在旁邊等著他了，他一回來，刺刺就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毛茸茸！”
容容說：“刺刺，你說錯了噢，我糾正你了。”
“……”刺刺無語。
張老師走到最前麵：“三個小朋友講的都非常好。”
“茄子給大家講了福利院的一天；容容講的是福利院小朋友玩耍的地方；刺刺……發揮想象力，講了很多故事。”
“大家有什麼感想嗎？”
芋頭高高地舉起手：“老師，福利院的小朋友一點也不可憐。”
朋友們附和他：“沒錯，福利院的小朋友和我們一樣，一點都不可憐。”
甚至有小朋友說：“福利院太好了，我也想去福利院。”
張老師愣了一下：“啊？”
刺刺抱著手：“不可以，福利院是有名額的，隻有我們這種小孩才可以進去。”
“……”張老師連忙回過頭，跟小朋友們解釋，“不是的，小朋友們，聽老師說……”
刺刺得意，容容摸摸自己的小腦袋，這是大魔王和小惡魔的勝利。
“耶！”茄子、容容和刺刺開心擊掌。
*
經過今天的故事會，小朋友們對福利院再也沒有奇怪的想法了。
小朋友們反倒纏著他們，讓他們說一些福利院的故事。
刺刺被他們圍在中間，架著腳：“然後那個怪獸就朝我和毛茸茸衝過來。”
容容坐在旁邊：“根本就沒有……”
刺刺一把抱住容容，捂住他的嘴巴。
不許說！刺哥正在講故事呢！
今天是周五，明天和後天都是周末，他們就來不了幼兒園了。
所以朋友們抓緊剩下的時間，聽刺刺講故事。
下午四點，大家都排隊要回家了，刺刺還在講故事。
刺刺還緊緊地抱著容容，張老師喊他，他都沒聽見。
“嗯？刺刺，快鬆開容容，容容的爺爺來接容容啦。”
容容蹬蹬腳，爺爺，我在這裡。
最後還是張老師把他們分開了。
“容容，你爺爺來啦。”
容容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頭，和以前一樣，認真觀察爺爺：“爺爺……”
忽然，容容“驚恐”地後退：“你是誰！”
“啊？”張老師連忙抱住他，“這是你爺爺啊。”
楊辨章站在容容麵前：“小陛下，是楊爺爺。”
“不是楊爺爺。”容容指著楊辨章旁邊的一個人，“你……你是誰！”
楊辨章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他戴著墨鏡，容容看不見他的眼睛。
容容拉住楊辨章：“楊爺爺，他是誰？”
墨鏡男人深吸一口氣，摘下墨鏡：“是我，小陛下，你最愛的衛爺爺。”
“衛爺爺？”
衛平野一手拿著墨鏡，一手扛著一輛兒童扭扭車。
容容震驚了：“衛爺爺，你怎麼在這裡？剛才那個人呢？”
“爺爺工作結束了，特意回來看你。”衛平野朝他“咦”了一聲，“小陛下小笨蛋，爺爺都認不出來。”
容容鬆了口氣，對老師說：“老師，他也是我的爺爺。”
張老師抹了把汗：“好，容容拜拜。”
容容跑上前，拉住衛平野的手：“衛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下午剛回來。”
“那能陪容容幾天呢？”
“很多天，爺爺最近都沒工作啦。”
“好耶！”
“好耶，爺爺不工作就沒錢了，容容還‘好耶’。”
容容拉著衛平野：“沒關係，楊爺爺有錢。”
衛平野笑出聲：“對，讓楊爺爺養小陛下和衛爺爺。”
楊辨章無奈，轉移話題：“小陛下，你看衛爺爺扛著什麼？”
“唔？”容容抬起頭，看見衛平野扛在肩膀上的兒童扭扭車，一臉驚喜，眼睛都亮了，“哇，爺爺，你又給我買小車車了。”
衛平野故意說：“不是給容容買的，是爺爺自己騎的。”
容容張大嘴巴：“啊？”
衛平野露出逗小孩的壞壞笑容：“對啊，爺爺就是騎著這輛車，從拍電影的地方，哧溜哧溜，一路滑回來的，路上太多車了，爺爺很害怕啊，開著車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太酷了……”容容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
楊辨章拍了一下衛平野的後背，讓他閉嘴，不要忽悠小孩。
然後他們走到自行車旁邊，楊辨章把容容抱上座椅。
容容小聲說：“爺爺，我今天想吃巧克力。”
“今天不行，說好了三天買一次零食，昨天才買過。”
“好吧。”
“小陛下坐好了。”
容容點點頭：“嗯。”
“出發。”
楊辨章跨上自己的自行車，衛平野連忙攔住他們：“誒誒誒，那我呢？”
“你？”楊辨章扭頭看他，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車，“自行車坐不下。”
容容認真說：“衛爺爺，你可以騎扭扭車回家啊，就像你從拍電影的地方騎回來一樣。”
“不是……”衛平野一噎，那是逗小孩的。
楊辨章朝他點點頭：“嗯，傳小陛下口諭，衛將軍騎扭扭車回去，我們先走了。”
“誒？”
楊辨章騎著自行車，載著容容，衛平野扛著扭扭車在後麵追。：，，.